時知渺聽著聽著,感到口渴,就想去拿水。
手剛碰到杯子,杯子就被旁邊的男人拿走:
“剛才喝吐了,現在還喝?”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去了廚房,重新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時知渺頓了頓,接了過來。
喝完了水,她想去洗手間。
她坐在長沙發的中間,出去要經過一個弟弟,那個弟弟正專注地打游戲,看到她出去,將腿收起來。
結果小腿挨了徐斯禮一下:“起來,給你嫂嫂讓位——你絆倒她怎么辦?”
那個弟弟連忙起身:“嫂子你過。”
“……”時知渺朝洗手間走去,徐斯禮也跟了過來。
“洗手間地上滑,你小心點,要叫個傭人進去陪你嗎?”
時知渺忍不住說:“我又不是紙糊的。”
“我知道啊,”徐斯禮幽幽地說,“每天都能把我這個一百多斤的大男人氣得心肝脾肺都疼,誰敢說你是紙糊的啊?”
“……那你干嘛呢?”
“沒干嘛。”
徐斯禮雙手插兜,閑閑倚墻,“你還上不上?不上我上了。”
……有病。
年夜飯開席,少不得梁若儀這個女主人操持,她顧不上時知渺,只能喊:
“斯禮,照顧好渺渺啊。”
徐斯禮在時知渺身邊坐下,拿了餐巾鋪在時知渺的大腿上:“知道了,我把她當公主伺候著,總行了吧?”
梁若儀說了一句這還差不多。
之后一整頓飯,徐斯禮還當真對時知渺無微不至。
給她夾菜、幫她盛湯,還會提前把骨頭剔除、把殼去掉,再在上網查查這東西懷孕能不能吃,跟二十四孝好丈夫似的。
時知渺極其不習慣:“我自己來就可以。”
“那不行。”
徐斯禮用筷子一根一根地挑去魚刺,專注得像在處理什么幾百億的大項目,語調卻輕慢得像在哼著歌兒,
“我聽說有些女人懷孕的時候,老公照顧得不好,就恨了他一輩子,往后一吵架就拿出來說。咱們之間已經有那么多能吵的點了,我可不能再給你提供素材。”
“……”時知渺問,“你剛才為什么說我不可能懷孕?”
徐斯禮將盛滿魚肉的小碟子放到她面前,隨意道:
“沒什么,一開始以為時間對不上,轉念一想并不是。”
然后又問她,“如果真的是懷孕,你高興嗎?”
時知渺:“高興。”
“是高興咱們要當爸爸媽媽了?還是高興咱們的協議完成,馬上能離婚了?”
時知渺還沒說話,徐斯禮就嘖了一聲打斷:“算了,你別回答了,我已經預感到你又要氣我了。我今天沒帶胃藥,萬一氣病了,今晚可能會被疼死。”
時知渺也懶得跟他說。
徐家有守歲習慣,要一起度過零點,但時知渺困得一直打瞌睡。
徐斯禮看不下去,穿過一條沙發,到她面前,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時知渺猝不及防,嚇了一跳:“你干嘛?”
徐斯禮臂彎又穩又緊:“困了就上樓睡,守到零點也不會有財神爺突然給你發一個億。”
時知渺臉紅耳赤:“……長輩們都看著呢,你放我下來!”
徐斯禮嘴角勾起弧度:“看就看,你現在懷孕了,你做什么都理所應當。”
“……都不一定是懷孕。”
徐斯禮抱著她就往樓上走:“不管了,就按懷了處理。”
走到一半,他又優雅地轉身,對著滿客廳的人行禮。
“我回房照顧孕婦了,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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