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件事,陳紓禾就在心里狠狠辱罵徐斯禮這個王八蛋!
天天給小三小四送捅他老婆的刀,這種男人就得羊尾一輩子!
薛昭妍臉上又浮現出一層委屈的神色:“時醫生,你要是覺得我出現在這里不合適的話,我可以走的。”
時知渺扯了一下嘴角:“那你就快走吧。”
薛昭妍故作為難:“但等會兒院長要是問起你……你恐怕不好交代。”
“我很好交代。”時知渺聲音很淡,“你想走就走,不必替我操心。”
大概是沒想到時知渺竟然這么不按套路出牌,薛昭妍那張溫柔得體的面具,也出現一絲裂痕。
時知渺懶得在這里浪費時間,對陳紓禾說:“走吧。”
陳紓禾握著輪椅把手,原地來了個180度大轉身,動作幅度之大,逼得薛昭妍和王媱不得不狼狽地后退一步。
她昂著頭,大搖大擺地推著輪椅揚長而去。
薛昭妍盯著輪椅上那個清瘦的背影,眼底偽裝的柔弱終于褪去,變成晦暗不明的冷光。
王媱猶豫著問:“妍妍,你跟時知渺認識啊?她們剛才說的小三小四……是什么意思啊?”
薛昭妍立刻蹙起秀氣的眉尖,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和委屈:“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什么意思。”
王媱立刻就說:“我看她們就是嫉妒你能幫我爭到這個榮譽。別管她們了,我們去大會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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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大會堂的路上,陳紓禾火力全開,把徐斯禮、薛昭妍、王媱三人翻來覆去罵了個底朝天,詞匯量之豐富,情緒之飽滿,引得路過的醫生護士頻頻側目。
“一個王媱就夠惡心了,沒想到薛昭妍也來了,還特邀貴賓,我呸!最可恨就是徐斯禮那個王八蛋……”
要不是他,薛昭妍能這么風光,能這么蹬鼻子上臉?
而且這叫什么事啊?薛昭妍領了這個靠徐斯禮才獲得的獎,對時知渺而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就算其他人都不知道時知渺和薛昭妍以及徐斯禮的關系,但她這個知情人膈應啊!時知渺這個當事人難受啊!
陳紓禾氣得都想實施一些《刑法》里的事情了。
輪椅上的時知渺,反而很平靜:“不用生氣,他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就算薛昭妍今天不來領這個獎,徐斯禮為了她擺平醫鬧是事實;就算薛昭妍今天風風光光領了這個獎,我也不會因此少塊肉。”
“所以,無所謂,隨便。”
陳紓禾聽著她這些清淡的話語,心里卻是又酸又疼。
她比誰都了解時知渺,她現在能這么云淡風輕,實際上是傷到麻木了。
她又想罵罪魁禍首徐斯禮了,可又怕說太多反而挑撥了她的情緒,憋了半天,只能憤憤地憋出一句:
“我當年要是知道,那個把你釣得七葷八素的海王就是徐斯禮,我就是連夜買票到美國,把你強x成拉拉,也絕對不準你對他動半點心思!”
時知渺被她這清奇的思路逗得笑出了聲,她握著陳紓禾的手,輕聲說:“我沒事,我們去大會堂。”
陳紓禾那口惡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她突然說:“我的手機忘帶了,你有我們科室王主任的電話吧?”
“有。”
“那行,手機借我給他打個電話。”
時知渺不疑有他,解鎖手機遞她。
陳紓禾迅速走到一邊,但壓根沒找什么王主任,而是直接點開微信,找到徐斯禮,手指帶著殺氣,噼里啪啦地打字:
“徐斯禮,我再問你一遍,醫鬧事件,你到底是為了渺渺解決的,還是為了薛昭妍去解決的?!”
對面回復得很快:“你誰?”
“我是你姑奶奶!”
徐斯禮竟然猜中了:“陳紓禾?你拿她手機干什么?”
陳紓禾的火氣蹭地一下竄到了:
“你還敢問!薛昭妍都跑到我們醫院的院慶上耀武揚威了!你但凡還有一點良心,現在、立刻、馬上打電話把她給我弄走!”
“你要是敢讓渺渺因為這件事掉一滴眼淚,我陳紓禾下半輩子啥也不干,就天天扎小人,詛咒你羊尾早泄不得好死!”
發完信息,陳紓禾胸口的惡氣消了一小半,迅速刪除聊天記錄,回到時知渺身邊,若無其事地把手機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