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語氣平靜:“剛接到醫院電話,有個患者情況反復,我得盡快趕回去。喂不了你,自己吃。”
“那就喂一個!”
徐斯禮立刻討價還價,眼神灼灼地盯著她,“一個餛飩,耽誤不了你幾分鐘吧?”
時知渺不明白他執著這個有什么意義,但還是端起那碗快涼了的餛飩,舀起一顆,遞到他嘴邊。
徐斯禮傾身過來,就著她的手將餛飩吃下,隨即唇角彎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那滿足的模樣,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寶,比簽下上億的合同還要愉悅。
“剩下的,你自己吃。”
“遵命,老婆。”
“……”
時知渺轉動輪椅離開。
陳紓禾站在門口,雙手抱胸,生悶氣,故意沒過來推她。
但只堅持了不到十秒,看她推得費力,終究還是心疼,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接手:
“氣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說你被徐斯禮那個王八蛋拿捏得死死了,因為我也一樣!就仗著我心疼你舍不得你辛苦是吧?”
時知渺笑,聲音輕緩:“讓他快點養好,我們也好快點把該辦的事辦完——我早點懷孕,生了孩子,就能擺脫他。”
“這樣耗著,對誰都沒有好處,不是么?”
·
時知渺的腿傷在二月底徹底康復,行動如常。
而徐斯禮傷得重,直到三月才能下地行走。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城郊別墅休養兼辦公,終于能自如行走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親自去醫院接時知渺下班。
時知渺對此毫不知情。
直到一群小護士笑嘻嘻地圍過來打趣:“時醫生,時醫生,您還沒忙完呀?樓下某位徐先生都快站成‘望妻石’啦!”
時知渺一愣,走到窗邊向下望去。
只見男人身姿挺拔地立在醫院門前,懷里抱著一大束鮮花,在夕陽下格外奪目。
花艷,本人更艷,引得路過的醫護和病患都頻頻回頭。
時知渺本來還想再處理一些工作,但徐斯禮這樣實在太過招搖。
院慶之后,他們的關系醫院里幾乎盡人皆知,她可不想再次成為同事們閑著沒事兒的談資,連忙脫掉白大褂,快速下樓。
她步履匆匆,目不斜視地跟走廊上的王瑤擦肩而過。
王瑤對著她的背影狠狠翻了個白眼。
院慶之后,她收斂了很多,不敢再當面挑釁時知渺,平時也是能避則避,生怕惹了她,她讓她老公給她穿小鞋。
但此刻見人走遠,實在沒忍住,啐了一口:
“裝逼怪!故意讓她老公捧著花杵在門口,不就是想顯擺,讓人對她羨慕嫉妒恨嗎?以為誰看不出來她的小心思似的!”
辦公室里沒人接話,因為大家都聽得出來,她就是在酸人家。
王瑤見沒人理會她,更加氣悶,后牙咬得緊緊的,一股強烈的不甘涌上心頭。
她飛快走到窗邊,掏出手機,對著樓下咔嚓一聲。
鏡頭剛好拍下徐斯禮伸手攬住時知渺的腰,護著她坐進車里的瞬間。
夕陽余暉灑在兩人身上,俊男美女,笑晏晏,畫面美好得像偶像劇的截圖。
王瑤盯著手機屏幕,嘴角扯出一抹諷笑,指尖輕點,將照片發給薛昭妍。
她現在已經知道薛昭妍是小三兒,但那又怎么樣呢?
她自己不也是別人家的婚外情,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只要能給時知渺添堵,她不在乎跟誰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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