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帶著什么很沉很重的情緒,讓時知渺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
她想醒過來,可倦意卻卷著她進入夢境。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是她在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求學時。
那時候,徐斯禮在哈佛大學讀大四,課業輕松,所以三不五時就會親自開車六個小時,跨越兩個州來看她。
每次他來,她都會很高興,一接到他的電話,就會用跑的到他面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抬起笑。
徐斯禮站在校門前,雙手隨意地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哼道:“你也就這時候不像蝸牛,來得挺快。”
她不想暴露自己迫不及待見他的隱秘心情,所以嘴硬地說:“我剛好在校門附近。”
他哼笑一聲,沒說信與不信,只是抓起她外套的帽子,蓋在她的腦袋上。
“小蝸牛啊小蝸牛。”
他們見面也不做什么,就是一起吃個飯,或是去看個電影,再或是街頭散步,遇到感興趣的咖啡廳便停下來喝一杯。
到了傍晚時分,他會送她回學校。
校園寧靜而松弛,他們走在操場上,偶遇時知渺的同學,她們停下來交談時,徐斯禮也接了一個電話,走開幾步接聽,
同學好奇地打量他,小聲問:“miao,他是誰啊?很帥哦。”
時知渺也情不自禁地看向徐斯禮。
他站在一棵樹下,半張臉被樹影藏匿在昏暗的光線里,眉弓骨長,鼻梁高挺,骨相優渥到無可挑剔,看著有點懶,又透出一股冷。
身高腿長,說英語的嗓音也是又低又緩很好聽。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讓不少路過的人為他回頭。
時知渺咬著唇,仗著他在打電話沒注意到她們,飛快地對同學點了下頭,悄悄認下這份關系。
同學立刻對她豎起大拇指,用英語夸他們特別合適。
還曖昧地道:“好不容易來看你,今晚就別回宿舍了,親測mnx酒店的床品很不錯哦。”
!!時知渺臉紅耳赤,連忙將這個奔放的白人女同學推走。
結果一轉頭,她就看到徐斯禮掛了電話,手垂在身側,修長骨感的手指在手機背面有節奏地敲了敲。
看她的眼神,也帶著一抹玩味兒。
“你跟你同學說什么?”
“……沒說什么。她問我明天下午的課時。”
“什么課時?哪方面的?”
“……心血管方面的。”
“哦,”徐斯禮嘴角勾起,弧度恣意又浪蕩,“我還以為,是男朋友方面的呢。”
!那一秒鐘,時知渺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自燃了起來。
那幾年徐斯禮對她很好,她也總會去猜他對她是什么感情?有沒有喜歡?還是只是因為青梅竹馬,所以對她照顧一些而已?
可她又會想,他發小那么多,也沒見他專門開車六七個小時去見他們,他只為她長途跋涉,他對她就是不一樣的吧?
可在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之前,一切的猜測,就只能是猜測。
她強作鎮定,機械式地否認:“我們是正經醫學院,不會教授與醫學無關的話題,你不要亂講。”
“學校是正規的,人就不一定了。”
徐斯禮走到她面前,微微彎下腰,桃花眼里盛滿了笑意。
“小蝸牛,你占我便宜呢。”
“……”時知渺第一次知道社死是什么感覺……
而男人呢,調侃她上癮,可那眼神又好似不只是玩笑而已。
“我這人,吃不得虧,你占我便宜,準備拿什么賠我?”
夜風太溫柔,時知渺都有些恍神,他這是……在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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