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勞斯萊斯率先駛上高速。
宋鑫連忙上前安慰:“昭妍,你別往心里去,他們畢竟是夫妻,讓你跟他們一輛車你也尷尬,徐哥這樣安排,也是照顧你的感受。”
薛昭妍苦澀一笑:“我明白的,本來就是我不配……我現在什么都不求,只求芃芃能平安回來,其他人想怎么羞辱我,我都認了。”
宋鑫對時知渺的不滿到了極點:“她就是仗著梁阿姨才敢這么囂張!但你放心,我聽余哥提過一嘴,他們準備要離婚了!”
薛昭妍眼睛瞬間一亮!“真的嗎?”
宋鑫也不敢打包票:“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余哥那天是說漏嘴了……不過徐哥要是真離了婚,肯定會對你和芃芃負責的!”
薛昭妍感動地看著宋鑫:“謝謝你,要是沒有你一直幫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撐下去。”
宋鑫受寵若驚,連忙為她拉開車門:“只要你有需要,我隨時都在!”
護著她上了車,宋鑫才繞到駕駛座。
車子啟動,跟上前方的勞斯萊斯。
密閉的空間里,宋鑫舔了下發干的嘴唇,忍不住開口:
“昭妍,你可能不記得了,在美國讀書那會兒,我們有好幾節公開課是一起上的……有一次,你還借了我一支筆。”
薛昭妍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我記得的呀,我還記得,你當時夸我的頭發很香。”
……
勞斯萊斯平穩地行駛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
時知渺透過后視鏡,看著后面那輛緊跟的轎車,目光轉向駕駛座上姿態閑適的男人:
“你就這么放心把你的女人跟你的兄弟放在一輛車里?我要是沒記錯,宋鑫鞍前馬后地幫過薛昭妍好幾次。”
同樣是徐斯禮的兄弟,余隨對薛昭妍就沒有宋鑫這么積極。
宋鑫甚至兩次為了薛昭妍想懟她。
徐斯禮懶懶地瞥了一眼后視鏡,甚至沒接這個話茬,只道:
“路還長這,你昨晚沒睡好,座椅放平,閉眼休息會兒吧。”
時知渺也不為難自己,調整了座椅,尋了個舒服的角度躺下。
……
大約四個小時后,深夜十二點。
車子終于緩緩停在一座氣勢恢宏的中式庭院前。
高墻深院,朱漆大門,飛檐斗拱,頗有大世家的氣勢和威嚴。
“到了,”徐斯禮熄了火,“這就是東城薛家。”
時知渺降下車窗,打量這座顯赫又壓抑的門庭:
“薛小姐這樣的家世,還自甘墮落地給你當見不得光的情人,看來真是愛慘了你。”
徐斯禮不以為意地說:“薛家厲害的是她爺爺,其他人都是來坐吃山空的。”
“跟咱家不同,薛家枝繁葉茂,子孫昌盛,光是薛昭妍就有六個親姐姐和三個親弟弟,更別提還有叔伯姑嬸,林林總總幾百號人,估計他們自己都認不全有哪些親戚。”
“薛昭妍不過是這棵大樹上最不起眼的一片葉子,就算按繼承法分她爺爺的財產,分到她頭上,怕是連個像樣的包都買不起。何況,她從小就不受重視。”
時知渺敏銳地抓住了邏輯漏洞:
“既然這么不受待見,她未婚生子這點小事,怎么就能勞動整個家族如此大動干戈地清理門戶?”
徐斯禮不走心道:“薛老爺子老了,油盡燈枯,手里那點權柄像指縫里的沙子,攥得越緊流得越快,他慌了怕了,就想找個由頭,讓所有人都看看,他這把老骨頭還提得動刀。”
“重要的人他不敢動,也動不了。像薛昭妍這種沒根基、有污點,還帶著一個無名無份、來路不明的孩子的邊緣人,就成了他重振家威最趁手的工具。”
時知渺皺眉:“你怎么這么事不關己?那不是你的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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