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隨給徐斯禮打電話時,剛接起來就聽見他那邊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疑惑地看了眼手機——沒打錯啊。
徐斯禮冷淡又懶散的聲音也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有事兒?”
“沒什么事,本來想約你喝酒,電話打出去了才想起來你去青城出差了……不過你出差的地方這么狂野的嗎?”
徐斯禮沒什么情緒地說:“我現在就在喝酒。你過來跟我喝。”
余隨無語:“大少爺,我現在飛到青城就得大半夜了。”
徐斯禮直接就是一句:“酒吧地址發給你,我今晚要喝通宵,你幾點來都趕得上。”
然后就掛了電話。
余隨琢磨了一下,他這語氣,這情緒,不太對勁啊。
說好去青城出差,怎么跑酒吧酗酒了?遇到什么事兒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余隨手指一滑,當真就訂了機票,悠哉悠哉地開車去了機場。
最后在深夜十點半,到了徐斯禮說的那個酒吧。
他走進去,跟服務生形容了下徐斯禮的樣子,服務生一下就聽出是哪位,立刻將他帶到一個卡座前。
余隨剛好聽見徐斯禮趕走一個來搭訕的女人——
“你算老幾呢還想加我好友,你夠格占我一個微信位嗎?”
……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美女氣得罵了他一句,轉身跑了。
余隨直接坐下,掃了眼桌子,三四個酒瓶都空了:
“跑到青城來酗酒,你也是真行。”
他對服務生擺擺手,把酒都收走——再喝下去得進醫院。
徐斯禮身上穿著西褲襯衫,看得出他今天出門時還是有正事的。
只不過這會兒領帶沒了,襯衫也解開了兩三顆紐扣,露出脖頸與喉結,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頹廢又慵懶,要命的性感。
難怪會有女人忍不住過來搭訕。
徐斯禮抬了抬眼皮:“我想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我已經跟她說了,我不喜歡薛昭妍,我會把她們母女送走,我也跟她說了我愛她,她為什么還要離婚?”
余隨聽著一愣,而后才反應過來:“知渺啊?”
徐斯禮扯動唇角:“她說她看到我就喘不過氣,現在唯一的訴求就是跟我離婚。”
……難怪把自己整成這副樣子,合著是傷心了。
余隨嘆了口氣:“我覺得別說是知渺了,但凡是見過你們一年多前那場吵架的,都不相信你還愛著知渺,并且都覺得,你們離婚是遲早的事兒。”
徐斯禮麻木地扭頭看向他:“那你覺得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的錯,還是她的錯?”
余隨雖然不想在這個時候傷自家兄弟的心,但這問題真沒有第二個答案:
“你都搞出情人和私生女了,總不可能是知渺的錯吧。”
徐斯禮冷笑一聲:“她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打掉我們的孩子,她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
余隨愣住。
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