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呼吸紊亂,聲音不穩,“你來干什么?”
徐斯禮好笑:“這里是我家,我不能來?”
“這么多天不見你人影,沒覺得你有把這里當家。”
徐斯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怎么?徐太太想我了啊?想我就給我打電話,我又沒換號碼。”
時知渺聲音冷冰冰:“打電話,然后再聽你一頓嘲諷羞辱嗎?”
徐斯禮盯著她在黑暗里模糊卻又倔強的臉,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帶著點賭氣的意味,開始動手脫身上的衣服。
布料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時知渺警鈴大作!
不過徐斯禮只是將外衣隨手丟在床尾凳上,然后繞到自己那邊,掀開被子,直接躺下,睡覺。
床墊微微下陷,他占據一半的位置。
一副“我家就在這兒、我床就在這兒,我想什么時候回就什么時候回、我想什么時候睡就什么時候睡”的混賬勁兒。
“……”
時知渺擁著被子往床邊又挪了挪,拉開距離。
但沒用。
她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邊男人散發出的強大存在感。
這一夜,時知渺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的。
徐斯禮均勻的呼吸聲,像一種無聲的侵擾,攪得她心口沉悶,直到窗外天色泛起灰白,她才在極度的疲憊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身側已經空了。
只有微微凹陷的枕頭,和被子里殘留的獨屬于他的柑橘香氣,證明他昨夜確實回來過。
時知渺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床頭柜。
昨晚他放下的那兩個山竹,現在已經不見蹤影。
他還是帶走了。
沒給她。
難以喻的情緒,如同窗外朦朧的晨霧,悄無聲息地漫上心頭。
時知渺扯了扯嘴角,壓下那點不該有的情緒,起身洗漱。
……
徐斯禮最近還挺忙,連余隨找他都找不到,還得他親自到徐氏集團逮人,才總算見到太子爺的尊容。
“最近沒聽說你手里有什么大項目啊?至于這么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嗎?”
徐斯禮才看見自己指甲縫里有些紫紅色的東西。
想了一下才記起來,應該是昨晚剝的那個山竹。
他抽了一張濕紙巾,一邊擦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就是很忙。”
“忙什么?”
“忙著辦個宴會,就過兩天,你幫我多邀請一些人來。”
余隨真服了他了。
現在到處都在說太子爺被戴綠帽,他還不做點什么就算了,居然還有心情辦宴會。
“什么名義啊?”
徐斯禮勾起嘴角:“慶祝山竹大豐收。”
“……”
有病啊。
·
時知渺上午還是出門診,依舊忙碌。
午后她結束門診回到心外科辦公室。
一進門,她就覺得氣氛有點兒古怪,幾個同事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什么,時知渺起初還以為是在說她的事情,畢竟這幾天她確實是“熱門人物”。
結果一個小護士看到她回來,眼睛一亮,立刻拉她加入八卦。
“時醫生時醫生,你知道了嗎?咱們科那場大戲!”
“什么大戲?”時知渺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