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紓禾就像一只護崽的老母雞,到處找人保護她的小雞崽,可大家都不動聲色,不讓她看出他們心里是怎么想的?
梁若儀倒是有反應,臉色鐵青,正要上前呵斥,卻被身旁的徐庭琛拉住手臂。徐庭琛面色穩重,不動如山,對妻子微微搖頭。
——他相信自己的兒子身為徐家的繼承人,絕不會被這點艷聞軼事困住,更不會讓這種場合失控,他自有其掌握全局的手腕。
就在這氣氛詭異到極點的時刻,徐斯禮忽然笑了起來。
笑聲磁性悅耳,帶著他慣有的漫不經心,卻又像冰珠落在玉盤上,清脆冷冽。
他抬眼,鏡鏈上細小的珍珠隨之輕晃:“王教授不愧是跟那么多國際大牛同桌吃過飯的‘泰斗’,這份膽識,確實要比一般人過硬,我徐斯禮活了二十七年,還真沒見過有人敢這么……”
“玩我的。”
這三個字,說得鋒芒畢露!
王教授心頭猛地一跳!
但還是強作鎮定,甚至擠出一絲疑惑不解的假笑:“徐先生這話……王某實在聽不懂啊,我只是把我親眼所見描述出來而已。”
“而且這一幕,當時在場的諸位同僚,比如孫醫生、文教授,不也都看到了嗎?大家說是不是?”
孫醫生等人眼神躲閃,不敢接話,但心里是承認王教授描述的畫面是存在的。
徐斯禮看他的拉幫結派跟看笑話似的。
目光轉向站在人群邊緣的文教授,語氣隨意得像在問天氣:“文教授,你當時,是在幫王教授處理挪車時不小心撞到人的事故,對么。”
文教授一愣,下意識點頭:“是的,徐先生。”
徐斯禮優雅地抬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下一秒,保鏢帶上來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徐斯禮下巴微抬:“文教授,你看看,王教授當時撞到的,是不是這個人?”
文教授一看,一驚!立刻點頭:“對對對,就是他!他當時被王教授的車撞到,要我們賠三萬塊才肯不報警,否則就要找警察來說王教授酒駕。”
徐斯禮笑:“你說。”
那個男人只是普通人,哪里見過這種大場面,光是這個浮光璀璨的宴會廳就夠讓他雙腿發軟了。
他立刻指著王教授,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出來:“不、不關我事的,是他!是他提前找到我,讓我配合他演戲,只要我在那個時間出現在停車場,等他開車出來時假裝被蹭到,然后跟他吵著要私了就行!他說事成之后私了的三萬塊都給我!我……我以為他就是想騙保險,想著反正我也不吃虧就答應了!”
這……這又是哪一出?
賓客們十分茫然,不知道這事跟那事有什么關系??
只是因為提到王教授,大家就看向王教授。
文教授徹底懵了:“所以,肇事是假的?王教授,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王教授目光閃爍,厲聲反駁,“胡說八道!我不認識這個人!更別說找他合謀了!徐總,你來這一出是什么意思?!”
徐斯禮不著急,再轉向一直沉默的陸山南:“陸先生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那個給你傳話,說渺渺在休息室等你的‘侍應生’?”
陸山南轉頭,就見周祺提著一個抖如篩糠的年輕人過來。
他瞇了一下眼,確認:“就是他。”
徐斯禮慢慢地喝了口酒。
周祺代為說話:“各位賓客,所謂的‘抓奸門’,實際上,從頭到尾,都是這位王教授,因為一己私怨,而針對徐總、徐太太以及陸先生設下的——局!”
眾賓客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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