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車燈都開著,這好像是……季青野的車?
一動不動地停在不遠不近的雨幕里,像一座沉默的燈塔。
時知渺微微一怔,他這是在陪她等車?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深夜獨自在暴雨中不安全?
他剛才被她拒絕兩次,就禮貌離開,沒有絲毫糾纏,現在卻停在那里……就還挺有分寸感和紳士的。
時知渺莫名其妙地想到“德高望重”這個詞……
雖然他是教授,但也才29歲,這個詞對他也太老氣了,時知渺嘴角極淡地彎了一下,覺得有些好笑。
不到十分鐘,一輛熟悉的科尼塞克停在她面前。
徐斯禮解鎖副座車門,時知渺沒有猶豫,拉開車門坐進去。
一股暖意和熟悉的柑橘氣息瞬間包圍了她,沖淡了外面的寒意和潮濕。
車子啟動,平穩行駛。
經過季青野的車時,時知渺透過后視鏡看到那輛轎車也緩緩啟動,開了起來。
不是她想太多,而是他就是在等她打到車。
時知渺走了一下神,等她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不對時已經晚了。
“……徐斯禮,你要帶我去哪兒?這不是去紓禾家的路!”
徐斯禮單手握著方向盤,姿態慵懶,理直氣壯:“陳紓禾家那條路被淹了,過不去,回頭我的車要是進水出問題,時醫生賠得起維修費嗎?”
“……”時知渺當然賠不起這輛全球限量款的豪車!
她冷聲道,“那就送我去最近的酒店。”
“行吧。”徐斯禮答應得干脆,當真朝著附近一家酒店開去。
到了酒店門口,時知渺立刻下車,大步走進酒店大堂。
沒走幾步,又聽見身后跟進了腳步聲,她轉頭一看,皺眉:“你已經送到了,跟過來干什么?”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徐斯禮大步流星地走向前臺,拿出自己的卡和身份證,遞給前臺,“開一間套房,謝謝。”
“我自己有錢!”時知渺皺眉,拿了自己的卡遞過去。
徐斯禮卻搶走她的卡,手臂一抬,仗著身高的優勢,輕松避開她的搶奪,又對前臺小姐露出一個禮貌溫和的笑容:“麻煩快點,我太太淋了雨,急需休息。”
“好的,先生。”前臺手腳麻利地辦理入住。
時知渺不想在公共場合跟他拉拉扯扯,只能冷著臉等他付完款,拿到房卡,嗓音冷硬道:“房費我會轉給你!”
徐斯禮微微低下頭,混不吝地笑道:“算那么清楚干什么?我們現在還是合法夫妻,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哦,不,應該說,我們家的錢全是你的,你是我的債主,要不我以后喊你主人吧?”
“…………”
神經病啊!
時知渺懶得理他!大步走向電梯。
徐斯禮低笑兩聲,亦步亦趨:“明天真不回老宅?趙醫生好難得出一趟港島。”
“這是我的事。”時知渺進了電梯,又瞪他。
徐斯禮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而后笑著后退兩步。
電梯門緩緩關上。時知渺獨自上樓。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酒店大堂角落的休息區有一男一女死死盯著時知渺離開的方向。
正是之前被醫院開除,身敗名裂的副院長和王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