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不吃這一套:“我們醫院的醫生都簽過反商業賄賂承諾書,違背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誰跟她扯這些了?
徐斯禮簡直被她氣樂,他明明是將公私混為一談,借機撩撥她,她卻一本正經地跟他談法律條款??
時醫生有時候聰明得叫人贊嘆,有時候又遲鈍得讓他生氣。
徐斯禮決定換個更直接的策略:“從過年到現在,你好幾個月沒去月芽家的小飯館了,你還答應人家有空會常去,人家不知道怎么眼巴巴地等著你呢。咱們就現在去吧。”
時知渺依舊拒絕:“改天我自己回去。”
徐斯禮瞇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我說時醫生,你是不是怕跟我單獨相處?”
“我怕?”
“怕跟我相處會心軟,就舍不得離婚了。”
時知渺被他這話刺得呼吸一窒,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半晌才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有時候真想像徐大少爺這樣沒臉沒皮地活一次。”
徐斯禮悶笑兩聲,倒也不惱。
恰在這時,泊車員將他的車開了過來。
徐斯禮見她雖然冷著臉,但并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抗拒,便當機立斷,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走吧,別讓月牙等急了。”
時知渺掙了一下沒掙開,被他半拉半拽地到了車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車子開到熟悉的老城街巷,時知渺下了車,沒等徐斯禮,獨自走向那家煙火氣十足的小飯館。
剛一進門,就被月牙發現了,小姑娘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起來:“時姐姐!”
時知渺笑道:“月牙又長高了。”
月牙一邊高興,一邊朝里面喊:“媽媽,媽媽!時姐姐來了!還有徐叔叔!”
徐斯禮嘖了一聲:“怎么叫她姐姐叫我叔叔?這不是亂輩分了嗎?改,要么叫她阿姨,要么叫姐夫。”
月牙也是個小機靈鬼,馬上就改口:“姐夫!”
徐斯禮看她的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
有一種小姑娘的人生還沒有開始,但已經注定會榮華富貴一輩子的既視感……
月牙媽趕忙從后廚出來:“徐先生,時醫生,快坐快坐。”
小飯館里有零星兩三桌客人,每桌都是點三四道家常菜,但味道一看就不錯。
他們在角落的餐桌坐下,月牙媽有些不好意思:“徐先生和時醫生過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呢,我好準備準備,今天的菜剩得都不多了。”
時知渺神色溫和:“我們就是路過,順便進來吃個飯,不用麻煩,有什么做什么就可以。”
徐斯禮從月牙手里接過茶壺,給自己和時知渺各倒了一杯:“有沒有什么水果?咱們時醫生吃什么菜不太在乎,但必得飯后水果。”
“……”時知渺在桌子底下踢了他的小腿脛骨一下。
徐斯禮立刻嘶了一聲,控訴地看向時知渺:“干嘛踢我啊,我又沒造謠你,陳述事實也不行啊?”
他儼然一副被欺負了的可憐樣,哪還有半點徐氏太子爺在會議室里指點江山、咄咄逼人的影子?
時知渺就覺得他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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