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小時后,飛機在紐約肯尼迪機場降落。
時知渺托著行李箱,隨著人流走出閘口,很快就跟徐斯禮的人碰上面。
她甚至來不及寒暄,就立刻問:“你們找到紓禾了嗎?”
譚寺是思邈證券的經理,徐斯禮一手提拔的心腹,搖了搖頭,解釋道:
“太太可能不知道,定位只能給到一個大概區域,并不精準,我們的人找過去,發現那是一片私人性質很強的高檔住宅區,安保嚴密,外人很難進入。”
“我們的人也只能假扮成維修工混進去暗中尋找,需要時間。對了,您確定那個手機定位沒有移動過嗎?”
時知渺將那個平板也帶過來了,當場打開看,定位依舊一動不動:“沒有,一直在那個地方。”
“這么看來,陳小姐可能是被人軟禁在小區的某一套房子里。”
“……”時知渺喉嚨有些緊,很怕陳紓禾發生不好的事。
她沉默地跟著譚寺上了車,黑色的suv融入紐約傍晚的車流中。
譚寺拿出手機,向徐斯禮稟報已經接到她,時知渺轉頭看著車窗外,霓虹閃爍,高樓林立,是完全陌生的異國街景。
她忽然想到,紐約對她來說是陌生,但對另一個人來說肯定不陌生。
時知渺立刻找到陸山南的微信:
哥,你還在紐約嗎?
陸山南沒在忙,回得很快:在的。
時知渺飛快打字:我現在也在紐約。我朋友可能被人綁架帶到紐約了,我們正在找她。
陸山南:要哥幫忙嗎?
時知渺毫不猶豫:要。她手機定位在這個地方,但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套房子。
消息發過去沒多久,陸山南的電話就打過來,時知渺立刻接起。
“定位我看到了。”陸山南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溫和而沉穩,“這地方我熟,把你朋友的照片和信息發給我,我馬上讓人找。你現在在哪?哥過去接你。”
時知渺往車窗外看,望見不遠處的自由女神像,便對譚寺說:“譚先生,麻煩找個方便停車的地方把我放下,我哥要過來接我。”
譚寺一愣:“太太,少爺吩咐了,讓我們務必將您安全送到住處,他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時知渺只說:“我先跟我哥見一面。”
譚寺以為真是親哥哥,沒理由阻攔,只得點頭道:“好的。”
他示意司機靠邊停下,時知渺下了車,對譚寺說保持電話聯系,然后就讓車隊開走了。
她也跟陸山南說了位置,大約十幾分鐘,一輛黑色卡宴停到她面前。
陸山南從后座走下來,他一身黑色西裝,外罩一件面料挺括的黑色風衣,從上到下一片漆黑,加上神色寡淡,連傍晚的暖陽都暖和不了他的臉龐,整個人顯得極為冷肅。
可當他抬頭看到路邊的時知渺,嘴角便勾出一抹她熟悉的微笑,那股冷冽瞬間煙消云散,又變回她熟悉的哥哥。
“渺渺。”
“哥。”
陸山南走向她,知道她現在最擔心朋友,不等她問,就直接說:“哥已經安排下去了,快的話,今晚能有消息。”
時知渺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謝謝哥。”
陸山南打量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你剛落地?還沒吃飯吧?哥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他四下一掃,很快鎖定不遠處一家餐廳,對她做了個“走”的手勢。
時知渺跟在他身旁,稍稍仰頭看他:“哥,你的事情處理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