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看出來了,他就是千方百計不讓她走!
她心頭那股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冷著臉繼續給陳紓禾打電話,一副不打通就不罷休的樣子。
徐斯禮嘆了口氣,語氣軟下來:“好好好,你想走我就讓人送衣服,行了吧?”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吩咐那邊送一套女士衣物。
那邊大概是問了他的尺碼,徐斯禮的目光又往她身上走了一圈,之后報出一串數字——非常精準。
時知渺這段時間瘦了幾斤,衣服也要比之前小一個號,他只用了一個晚上就丈量出來。
時知渺等他掛了電話才問:“你打算怎么處理宋鑫?”
徐斯禮放下手機,語氣淡淡:“上次他交的那個狐朋狗友差點欺負了你,我已經看在從小到大的交情上饒過他一次。這次又來算計我,我不可能再縱容。”
“讓他離開北城吧,以后不想再看見他。”
時知渺還想問薛昭妍——她絕對是共犯!
可話到嘴邊又實在不想提那個女人的名字,更不想跟徐斯禮聊那對母女,最終什么都沒說。
徐斯禮卻知道她在想什么,溫溫淡淡道:“薛昭妍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你放心。”
時知渺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大約半小時后,徐斯禮的人把衣服送來。
時知渺接過袋子,回臥室更換。
一件純白色針織套裙,上衣開衫,下裙魚尾,尺碼剛好。
她將長發半披,用一個黑色絲絨蝴蝶結發夾固定,走出來時已經煥然一新,仿佛昨晚的淪陷,從來不曾存在。
徐斯禮倚在門邊,看她一身潔白,神色清冷冷的,有點懷念昨晚那個心軟的小蝸牛。
他伸手勾住她手指:“都快吃晚飯了,吃完再走吧?”
時知渺無語:“現在才十一點多。”
這人為了留她,什么瞎話都說得出來。
徐斯禮又把玩起她的手指,毫不掩飾自己的眷戀和不舍。
但時知渺現在就想一個人靜一靜,抽回手,直接下了樓。
徐斯禮也跟了下來:“我送你?”
“不用。”
“讓周祺送你?”
“我叫車了。”
徐斯禮又道:“那我今晚去找你?”
時知渺看她:“找我干什么?”
徐斯禮張口就來:“萬一藥效還沒解完,時醫生總不能治到一半就不管吧?”
“……”
網約車剛好到了,時知渺懶得理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徐斯禮看著車尾消失,才嘖了一聲。
第二次了,第二次甩他車屁股。
哪天把他逼急了,他停了全市的網約車,看灰姑娘上哪兒找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南瓜馬車帶她逃離王子。
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停在他面前,徐斯禮拉開后座車門坐進去,在時知渺面前的柔和已經消失無蹤。
他淡淡地對前排周祺說:“去綠苑。”
周祺說好。
綠苑是薛昭妍母女后來搬去的地方。
車子停在一棟小復式樓前,正在前院玩皮球的小小身影認出這輛車是誰的,眼睛一亮,立刻站起來,歡快地喊:
“爸爸!是爸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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