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紓禾哼哼唧唧:“是他,也不知道這個小王八蛋是怎么知道我的住處的?還搞到了我家的鑰匙,一進來就揪著我去拜姻緣廟的事兒興師問罪!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還說我勾搭男人,這里的‘男人’,該不會是指騷擾我們的那幾個混混吧?”
時知渺頓了頓,忽然問:“你那個漂亮弟弟,是不是叫陸錦辛?”
陳紓禾意外:“你怎么知道?”
“……”時知渺就說那聲音耳熟。
她在紐約博源集團總部的電梯口,跟陸錦辛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她也隱隱約約覺得,陸錦辛長得很像陳紓禾描述的“漂亮弟弟”,只是覺得沒那么巧才沒多想,結果。
她幽幽地說:“陸錦辛,是我哥的堂弟,跟我哥很不對付。”
陳紓禾在電話那頭明顯卡殼了幾秒,然后脫口而出:“……那在紐約的時候,他還敢爬陸山南家的墻來找我偷情?!”
時知渺:“???”
時知渺:“陸錦辛也去我哥家找過你?”她反應極快,“該不會就是你說來姨媽弄臟床單那天吧??”
陳紓禾在那邊嘿嘿干笑了兩聲。
這次輪到時知渺被她氣個半死:“陳紓禾!我們大老遠跑去紐約救你,結果你轉頭又跟綁架你的人搞到一起了!”
“哎呀,那有什么辦法嘛,”
陳紓禾嬉皮笑臉,“他非要來找我,我又覺得還沒到跟他徹底斷了的時候,所以就……先這樣唄。”
“成年人嘛,玩一玩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時知渺擔心的是:“就陸錦辛對你這窮追猛打的架勢,可一點都不像‘玩玩而已’,將來未必跟你好聚好散。”
陳紓禾不以為然:“不至于,他總不可能跟我認真吧?我們一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陣,才掛了電話。
時知渺牽著蒲公英,走回單元樓,蒲公英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汪汪”了兩聲。
時知渺抬起頭,就遠遠地看見,前方路燈下,站著一個熟悉的挺拔身影。
徐斯禮不知何時來了。
他又換了一身衣服,一件質感極佳的薄款卡其色長風衣,內里是襯衫與西褲。
這種外套很壓身高,比例不好很容易穿成五五分,而他一米八九,過分優越,只襯得他肩寬腿長。
夜風掠過,輕輕撩起他額前的幾縷碎發,昏黃的光線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幀精心構圖的老電影。
慵懶,矜貴。
他正看著她的方向。
時知渺腳步停頓了一下。
她以為他說的“開完會就過來”,至少是明后天的事,沒想到他竟是真的開完會就立刻趕來了,落地時間只比她晚了幾個小時。
徐斯禮看到她停下,便邁開長腿朝她走了過來。
他走到她面前,嘴角彎起,聲音在夜色里顯得格外磁性:“房子還喜歡嗎?想著只是暫住一兩個星期,就沒買套新的,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們就去住酒店。”
時知渺移開目光,語氣生硬:“對我來說挺好的,對太子爺來說就太簡陋了。而且這里一共就兩間房,我跟宋媽各一間,沒有你的份。”
徐斯禮哭笑不得:“我知道,我不會死皮賴臉非要跟你住在一起的。”
他語氣放緩,“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當然,你要是邀請我一起住,那我肯定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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