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呢?就因為不滿這個決定,就耍脾氣直接玩兒消失,周一的對接會議也不來,所有前期的溝通和協調工作,全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你知道我昨天忙成什么樣嗎?!”
她們直接在辦公室吵起來,南濟心外科的醫護人員們紛紛過來圍觀。
他們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看到阮聽竹振振有詞,而時知渺表情冷淡,就先入為主地傾向了“有理”的阮聽竹。
而阮聽竹見有人旁觀,也說得越發鏗鏘有力:“結果你今天一來,什么都不了解,就直接去院長那里告我的狀,時醫生,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院長他們都要顧忌你徐家少夫人的身份,對你禮讓三分。”
“但你能不能稍微體諒一下我們這些普通醫生?我們兢兢業業工作,不是為了給你墊腳,更不是讓你隨時可以打小報告去邀功的!”
這番話極具煽動性,尤其是“耍脾氣玩消失”“仗身份打小報告”這幾個點,精準地戳中了職場人最反感的雷區。
南濟醫院的幾個年輕醫生護士看向時知渺的目光,立刻就帶上了鄙夷和不滿,低聲議論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
“這也太過分了吧……”
“怪不得阮醫生生氣……”
時知渺淡淡地聽著,不得不說,阮聽竹和薛昭妍那種低段位的白蓮花完全不同。
她聰明,也很敏銳,極其善于偽裝和煽動情緒,而且她是真的能把自己都騙過去,打從心底認為自己是受害者,理直氣壯得可怕。
時知渺不疾不徐地開口,聲音沒她那么激昂,但也清晰,足以讓周圍人都聽到:
“第一,我昨天的缺席,有提前給你和項目組,以及院長報備過,是有私人原因,并非耍脾氣。而且你們給我的回復都是,‘好的’‘沒關系’,怎么線上說沒關系,線下就不認了?”
“第二,我給院長打電話,不叫‘告狀’,而是正常反饋團隊協作中出現的溝通障礙,以確保項目順利進行。”
“如果你認為這是打小報告,那么你之前跟院長抱怨南寧醫院的醫生們更聽我的話,導致你帶不了團隊,是不是也是告狀?你告就可以,我告就不行?”
“第三,”時知渺起身,與阮聽竹平視,語氣不卑不亢,“我的身份。我來南城,是作為北華醫院心外科的醫生參與項目工作,我的工作表現,各位同事有目共睹。”
“我從未,也絕不會,利用任何工作之外的身份來獲取特權,或者為難同事,阮醫生那些話純屬臆測。”
她邏輯清晰,句句在理,原本被阮聽竹煽動情緒的南濟醫護人員們,頓時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
阮聽竹被她駁得一時詞窮,咬住下唇,卻又冷笑一聲,抓住最后一個攻擊點:“說得好聽!誰不知道徐家——”
“——誰不知道徐家什么?”
一個散漫慵懶的男聲,突然從人群外傳來。
眾人下意識回頭。
只看到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不知從何時起,來到辦公室的門口,斜倚在門框上,正閑閑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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