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太師呢?”景越帝點了點頭問道。
“他是一條好狗,可惜,嘴巴有些小,咬人不疼,充其量,能牽制嚇唬到一些人而已。”
安公公繼續評點道。
“徐陽呢?”景越帝再問。
“他也是一條狗,不過,卻是條野狗,而且還是條強壯的野狗。
反正,他現在已經不能看家護院了。
并且,野狗無主,誰給口吃的,他就會跟著誰走,任何人都可以是它的主人,就看誰給它吃的多。”
安公公再次道。
“我三哥,衛王梁宇呢?”
景越帝聲音沉肅,面容更冷。
“呵呵,陛下,您心自知。”
安公公搖了搖頭笑道,卻不肯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了。
這一次,景越帝沉默了好半晌,才繼續問道,“那,我六弟,鎮北王梁天呢?”
“他本應該是一根柱子,但這根柱子的位置最開始就立錯了方向,偏巧立在了墻角,這注定,他成不了頂梁柱,反倒是容易先倒下來砸傷了人。
哪怕,那不是出于他的本意,這根柱子,也應該挪一挪了。”
“先帝為什么要立起這根柱子?”
景越帝皺眉問道。
“因為,邊境需要一根柱子,可是放眼朝廷,有誰可有?用一根立錯了方向的柱子,總比拿根撐不起任何事物的柴棍要強,更比用一些雞鳴狗盜甚至國賊這樣的東西放心。
無論如何,他都姓梁。”
安公公淡淡一笑道。
“那,我這一次,并沒有做錯?”
景越帝沉默半晌,凝神問道。
“陛下,你是當朝圣上,就應該是出法隨、乾綱獨斷,所以,您無論做什么,都應該是對的。
至于后世史書如何評說,那就是后世的事情了,起碼現在,這朝廷之中,就應該,由您說了算!”
安公公望向了景越帝,微微躬身道,至于對錯,他并沒有做出評判。
“安公公所說的一切,就是我畢生之心愿啊。”
景越帝長嘆了一聲道。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我相信,陛下一定能做到的。”
安公公說道。
“我真的能嗎?”
景越帝喃喃地自問道。
“當然能,因為,陛下還有一人未問呢。”
安公公微笑道。
“呵……”景越帝笑了,指了指他,“那,你且說說吧,李辰,應該是你所說的哪一類人?”
“若說他是狗,未免就有些貶低了他,這樣的人,天縱其才,以狗謂名,既是辱他,也是辱己。
但若說他是柱子,偏巧他這根小柱子又夠不到房梁,并且,這根小柱子到底會立在哪里,還是一個未知數。
可是,僅僅只把他當做一把刀來使喚,卻實在可惜,刀斷了,就不能用了。但毫無疑問,寶刀,是他的應有的本質之一,何時會斷,能不能斷,也是未知。
所以,他到底應該是什么,陛下,您應該有自己的考量。”
安公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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