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黃軒好像并不相同啊。
黃軒,根基在涼京,所有權力,均來自于陛下。
可是李辰,根基卻在寒北與遠北境,不客氣地講,所有權力,都屬于他自己,是他自己一路打下來的,毀他容易,殺他卻難。”
徐陽思忖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這有什么可擔憂的嘛,他,最終不還是要來永康么?只要來了永康,讓他永遠都回不去了,不就好了么?
就算他不死,可是回不到寒北和遠北境去,無法指揮那萬千大軍,他就是沒了牙的老虎、瘸了腿的雄獅,再厲害,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那遠北境和寒北呢?怎么辦?若他在這邊有什么異樣,那邊會不會不穩?”
徐陽皺眉問道。
“群龍無首,又能翻起多大的風浪?這天下,畢竟還是姓梁。到時候,我再去收拾殘局便是了。而能收拾這個殘局的,也非我莫屬。
那時候……呵呵。”
梁宇說到這里,望向了北方,眼神熾烈而銳利了起來。
稍后,他再次望向了徐陽,“堡壘,都是由內部攻克的。之前我們可以算計掉黃軒,然后我們還能設計掉我那六弟鎮北王,接下來的這個飛天將軍,又算得了什么?我那四弟性子偏軟,耳根也軟,只要你們發力,他必會不斷地自廢股肱的。
我們要做的就是,冷眼旁觀地等待,等著他一眼望去,這朝堂之上再無可用之人時……”
說到這里,梁宇斟酌了一下語氣,換了個柔和些的詞語,“……那便可以了。”
“我會努力助你,不負曾經太后的重托,王爺!”
徐陽重重地點頭道。
“我相信你,徐相,你也是我這一生最信任之人!”
梁宇道。
“好,那我們便等下去好了,直等到李辰來永康時再說!”
徐陽緩緩地道。
“接下來,徐相還要努力啊,畢竟,你現在痛失愛女,兇手又是您的姑爺鎮北王,更重要的是,婉容可是先帝曾經親自指婚給我六弟的,所以,無論如何,徐相都要緊盯著梁天不放。
唯有如此,才能給陛下制造壓力,讓他無法完全信任李辰!”
梁宇看向了徐陽道。
“這個是自然的,本相唯此愛女,現命喪于鎮北王手,自然不能容他。
當然,若陛下能讓我孫兒宏德繼承鎮北王之位,并賜鐵券丹書,那,梁天死或不死,也就都無所謂了。
甚至于,他還能在永康當個閑散王爺,我也能容得!”
徐陽臉上綻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緩緩說道。
“徐相果然聰明絕頂,一點便透!”
梁宇哈哈一笑道。
“王爺,那我便告辭了,希望,有朝一日,能見證王爺飛龍在天!”
徐陽向梁宇一拱手道,站起身來。
梁宇只是一笑,伸手送客。
不過,當徐陽走后,他眼神逐漸凝肅下來,緩緩地握了下拳頭,“飛天龍天?這龍臺,原本就應該是我的,我的!”
“王爺,這皇位原本就應該是您的,那梁非只不過是占了其母被先帝寵幸的便宜,又陰謀設計于你,才讓你失去了這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