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語塞,心道這不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兒嘛!
你一個月俸祿才賺多少銀子,咱們府上一個月的花銷又要多少,我不動用陸氏的嫁妝,難不成還要動我自己的?
見楚弘益態度強硬,王氏只能慢慢勸著:“老爺,如今云錦要跟安國公府議親,嫁妝少了也不好看,不如”
楚弘益:“不如就用你的嫁妝貼補她。再說,云錦的嫁妝之前跟世子爺定親的時候不就送去了嫁妝單子?現在還提那些個干嘛?謝家只是換了個新郎,咱們家又沒換新娘,難不成他們國公府還想讓我們出兩份嫁妝不成?”
“可是云錦的嫁妝里有些是陸氏的嫁妝啊!”王氏急了:“陸氏是你的嫡妻,長女出嫁,嫡妻貼補點嫁妝不應該嗎?”
楚弘益古怪地看了一眼王氏:“陸氏若是活著,貼補嫁妝自然應該。可是陸氏都死了十幾年了,你讓一個死人給你女兒貼補嫁妝?你腦子沒病吧?”
王氏心里怒罵你腦子才有病呢!陸氏的嫁妝你也花了不少,如今伸手問我要,裝什么清高啊!
可楚弘益是一家之主,他敲板的事情,沒人能推翻得了。
兩口子吵了半天,最終還是得把陸氏的嫁妝整理出來。
陸氏的嫁妝里,好多家具都給她的兒女們用了。還有一些古董玉器,都讓楚弘益拿去送人情了。
還有已經添在楚云錦嫁妝里的,都抬去國公府了,如今總不好再要回來。
王氏想跟楚弘益商量,這部分就算了,但楚弘益態度堅決,她也只能按照楚弘益的意思,硬著頭皮把這些東西按照市價,折算成銀子。
銀子這東西吧,花別人的時候覺得爽歪歪,等到還的時候就覺得每根汗毛都在顫抖著疼。
當初花人家嫁妝的時候王氏可大方了,現在算下來,居然要貼補楚云裳三百萬兩銀子!
其中有一半都在楚云錦的嫁妝里,現在放在安國公府。
王氏肉疼了。
盤算了一晚上,她還是硬著頭皮跟楚弘益商量,要不就還是把楚云裳也嫁過去安國公府得了。
“安國公府門楣高,就算是妾,也比小門小戶的正妻有面子啊!”
最主要是兩個女兒只要都嫁過去,那兩個人的嫁妝就可以混在一起。
到時候別說是楚云錦占了的那部分不用還,就連之前花銷掉的,也都不用還了。
哪兒成想楚弘益非但不同意,還把她又罵了一頓,說云裳的婚姻自主,不許她插手。
王氏這個氣啊。
她再怎么說也是當家主母,居然做不了一個女兒的主了!
可是再怎么氣,她也得按照楚弘益的意思,先把銀子補上,把陸氏的嫁妝交還給楚云裳。
陸氏的嫁妝里還有一百多萬兩銀子,王氏拿著這些銀子,這些年也賺了不少。
如今不多不少,全都補給了楚云裳,她氣得一口老血憋在肺里,差點把自己嗆死。
原本還想著把陸氏的嫁妝交還回去的時候,她再敲打楚云裳幾句,好歹能扣下點兒。
可楚弘益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竟然拿出自己收著的那份嫁妝單子,親自清點了一遍,然后才讓管家把嫁妝送去給楚云裳。
王氏還在后面嘮嘮叨叨的,說楚云裳在楚家生活十幾年花銷也不少,應該扣除這一部分銀子。
楚弘益立即回懟:“云裳一個姑娘家,一年才能吃多少?再說人家陸家每年都給云裳送生活費,那些銀子還不是給了你!你和你的四個孩子這十幾年花銷也不少,照你這么說,以后我也不必再給你家用了,你們全都吃你自己的嫁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