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吳天河左思右想,預料著自己的未來。
雖然說,自己養的白手套郭臨是個聰明人,沒有理由攀咬自己,但無論怎么講,不太可能爆炸的炸彈也是炸彈。
就像戰場上的啞彈,排雷者會因為這發啞彈擺在那里沒炸而放松警惕嗎?
不會!因為放松警惕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驗證那發啞彈的可能性,這時候,啞彈要是炸了,那你自己也就真炸了,還是粉身碎骨的那種。
一樣的道理,沒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畢竟,對誰不負責也不能對自己不負責。
而這世上最安全的處理方法就是物理消滅,但眼前的情況他是沒有能力做到結束一名專案組手里的關鍵人物的生命的。
當然,要是沒有之前郭臨敲打自己的那番操作,自己還能躲在暗處使使手段,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無限接近于明牌出招了。
所以說到底,有些時候、有些勢力的消亡,往往就起于一個內部問題的沖突。
畢竟,再堅固的防御也抵不過來自內部的一個破綻。
“現在的政治斗爭,連市委常委級別的干部都成為被余波碾死的炮灰了嗎?”
吳天河深知這些是是非非的本質,但政治場上,不同的棋局,就有不同級別的棋手和棋子。
要是一個市,他這個級別的干部還能算是棋手,但要是再抬一個等級,那就是可以被進行取舍的棋子了。
所以,現在的局勢,除了坦白從寬、向組織反映自身情況,就只剩下一個低頭換......
前者不在考慮范圍內,因為自己不甘心,放不下權力和地位,接受不了從領導干部到落馬干部的巨大落差。
至于后者嘛,難道真的要跑到市長辦公室門前敲一次門嗎?
一想到這,吳天河就掐掉了手中的香煙,起身站了起來。
當他緩緩踱步來到辦公室門口打算走出自己辦公室進行向上活動時,他又停住了腳步。
“不行!這不是低頭認錯就能解決的問題,再說了,我還沒輸!”
“沒錯,還沒輸!那邊沒有會開口的理由!只要不開口,我就輸不了。”
一想到這,吳天河就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然后,他又拿起了電話,但號碼撥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
本來,他是想讓人給郭臨的老婆孩子帶話以此來安撫郭臨的,但想了又想,現在搞這些動作風險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