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應云把身上的披風交給婢女,接過父親遞來的黃紙,往屋內走去:“這次又是哪家的男兒?”
花丞相跟在她身后,笑瞇瞇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這可是為父千挑萬選,從一眾紈绔子弟里面選出來的好男子。”
屋內放著新添置的火盆,比外面要暖和不少,花應云順手拿起墻角的長鉗,撥動起里面的銀絲炭,將它們依次翻了個面。
花夫人早就被丈夫的這番話勾起了興趣,見女兒不為所動,連忙催促道:“你快看看紙上都寫了什么?”
迎著父母兩人期盼的眼神,花應云無可奈何地放下鉗子,坐到一旁的軟榻里,才把黃紙舉到面前,草草地掃了幾眼:“如今京城里的公子哥都已早早娶妻,哪里還有符合你們要求的好男子——蘇禹?”
她把這名字念了幾遍,直接將黃紙扔到一旁的桌子上:“這誰啊?不認識。”
“據我所知,那些有名有姓、能夠叫得上名號的世家大族里,好像并沒有蘇姓人家吧?可別是個私生子”
她話還沒說完,花丞相就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把黃紙搶了回來:“拿來拿來!死丫頭,就你成天愛胡說八道,為父怎么可能給你找個私生子?”
他氣呼呼地把東西遞給自家夫人,沒好氣道:“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上心,為父辛辛苦苦找了這么一通,還要受你這般惡意的揣測,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花應云一聽這話,反骨勁兒就上來了,她毫不客氣地回道:“我要是狗,那你就是狗老爹!”
父女兩人互相吹胡子瞪眼,誰也不服誰,吵得花夫人直犯頭疼,她掀開珠簾走進里屋,坐到書桌旁,才仔細打量起紙上的內容。
蘇禹,年二十,家住京街東巷,現任兵部員外郎,無家世背景,正在協助中郎將追查先太子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