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雯大哥,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黑夜城的城墻之上,林恩找到了獨自待在那里的艾雯爵士。
他沒有去參加那場聚會,在那遙遠的星空的映照之下,他倚靠在城墻之上,他就像是心事重重,甚至直到林恩走到身邊時,他才恍然回神。
寒夜的風,分為的冷。
“沒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過已經真的是好久沒有像現在一樣團聚了。”
艾雯爵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轉過頭望向走過來的林恩。
林恩來到了他的身邊,撐在城墻之上,眺望著遠方閃爍的虛空,他的眸子里滿是倒映著的星辰。
“其實您也不必那么勞累,現在主宇宙的變革已經步入正軌,雖然現在還沒能讓黑火在我的夢里燃起,但以為如今積攢的規模,那些魘魔和我已經不在一個量級,他們已經有很多年沒能侵入主宇宙了,不是嗎?”
他轉過頭,向著他舉起了酒壺,嘴角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所以,相信我就可以了!”
暗夜的寒風下。
不知不覺中,他的發際竟已經是留到了腰袢,也許是在那王座上一坐就是很久很久的歲月,即便是剪掉,等下一次蘇醒的時候,也依然是滿頭的灰白。
所以他也便懶得再管。
但到底是巧合,還是命運所注定的軌跡,你越來越向著那個歷史的身影所靠近,你們越來越相似。
艾雯爵士一時間竟是有些失神。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他覺得這樣可能挺酷……
“但我還是打不過祂。”
林恩突然轉變的聲音,讓他猛地一怔。
他望著那個眺望著遠空的少年,他抬著頭,那雙眼睛當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波動,但是也足以證明他并沒有因為這一時的勝利而被沖昏頭腦,他依舊保持著理智。
他慢慢地伸出手,眸子當中倒映著手心中浮動而起的那一個又一個夢境。
“在我登上王座的這幾十年,我每次穩固體內的黑火之后,我都會在我的夢里,對未來可能得那場大戰進行模擬,我以祂在吞噬畫家之前時我所經歷的為藍本,以求我現在的力量能夠瓦解祂的本質。”
“但我失敗了。”
風呼呼地吹過他的臉頰,艾雯爵士只感覺到一陣陣的寒威。
林恩抬著頭,道:
“雖然我知道,在沒能達到你所說的那最后一搏之前,我依然如蜉蝣撼樹,是自不量力,但總歸是要給自已一點希望的吧,可是沒有。”
“這十幾年里,我在夢里模擬了成千上萬次,但每一個夢境里面,都寫滿了我的失敗。”
林恩一口將手中的酒飲盡。
他低下了頭,長發遮住了他的側臉。
“所有人都在信我,都在拼命地相信我,相信我一定能夠為他們開創出一個完美的未來,可他們又怎么會知道,其實他們的這個王心里,也沒有任何的底。”
所以說,其實他是知道的。
現在的這個所謂的完美世界,所謂的黃金國度,不過是一座建造在浮萍之上的危樓。
也許只要一下子。
這所有的一切,都會在頃刻間土崩瓦解,化作那虛無的夢幻泡影。
“你知道嗎?艾雯大哥,甚至就連咱們黑夜城,就連我從地獄帶出來的大家……也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相信我一定能夠戰勝那片災厄,我親手塑造的這個宏大敘事,也已經是一點點地讓我的家人們都開始深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