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堡城下不還有一萬多士兵嗎?就這么跑了,咱們以后還接得到單子嗎?”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去應募專制公的國土傭仆得了。”另一名用樹枝夾住斷臂的雇傭軍晃悠著蒼白的腦袋過來,“喀齊伯爵帶著3000強悍的全甲超凡騎士都輸了,那索拉堡城下一萬多衛兵軍士怎么贏?”
不得不說,這些打了多年仗的雇傭軍,可謂是久病成醫,各自都有一套治療和急救的經驗手段。
“我倒不是說這個,而是公爵那邊怎么交代呢?”
“公爵?”撐著沙沙的喉嚨,塔斯金咳嗽一聲,“你看著吧,等戰敗的騎士們找到波多撒,他從這里到蜻蜓灣,能腳能沾到一次陸地算我輸。”
話剛說完,他的肚子打雷般響起了“轟鳴”,仿佛傳染般,周圍幾個人的肚子都傳來了咕嘟嘟的響聲。
畢竟剛剛打了一場仗,外加一系列跑動和生死時速,大家的肚子都空了。
好在塔斯金遵循留最后一口食物的原則,剩下了一點面包和咸魚肉,勉強做了一個腳臭小漢堡,五個人分著吃了,才摸著肚子繼續上路。
…………
“嘔!”貝芒萊猛地捂住了鼻子,厭惡地看著眼前的藥湯,乞求般看著眼前滿臉大胡子的勤務兵,“不喝行不行?”
“不行。”那位團外科醫生兼理發師強硬地將湯碗懟到了貝芒萊嘴邊,“止血的湯劑,你一滴都不許剩。”
貝芒萊自認倒霉地咬著牙,將湯劑一飲而盡,立刻像個哈巴狗一般伸著舌頭,掏出了麥片棒狂舔起來。
他也算是倒霉,在追擊騎士們的過程中被一只鱷魚咬傷了大腿,要不是同伴反應快,他差點就要交代在那了。
這場仗只用了一個小時就打完了,真正交戰的部分不過兩刻鐘,然而清理殘敵和打掃戰場卻用了足足3個小時。
沼澤地形實在是不好展開,更別提專門用來追擊敵軍的獸人驃騎兵了,雙方步兵只能在草叢和溪流間不斷纏斗。
但戰局的勝負,是不會因為這些局部的小小勝負而改變的。
等到天幕日漸昏暗,不僅兩個戰團走出了這片爛泥地,打掃完了戰場,甚至連營地都立起來了。
一個個蜂窩煤爐上升起藍色的火焰,水壺里裝著摩恩河水,煮著用來包扎的白繃帶和各種湯劑。
這種根植于救世軍中的戰后醫護體系和先進的衛生概念,讓霍恩軍隊中的死亡率很低,而傷殘率同時代相比極高。
圍繞著一個個蜂窩煤爐的,是一群群裹著薄毯的修士,口水橫流地等待著犒軍的紫蛋燉肉湯。
軍需官們更是不過了,把所有的藍漿咖啡都提了出來,讓每名傷員都能喝上一口。
端著加入了牛奶、香草、肉桂和糖粉的藍色液體,貝芒萊在其他健康的士兵羨慕嫉妒的眼神中,故意拿起一件精美的華服上下觀瞧。
這些全甲騎士們可是全身上下都是寶,隨便一個戒指都能賣上七八個金鎊,雖然是二手的戰時衣服,卻同樣能賣上一個半個金鎊。
不僅僅是衣服,還有盔甲。
這一戰打下來,不說別的,卻算是把神罰軍的鐵甲給補齊了。
先前的神罰軍,可是只有軍官有胸甲全甲,普通士兵要么是近衛軍淘汰的舊甲,要么就是最爛的鎖子甲。
戰場之上,士兵們搜刮到了1800多副完整的盔甲,400多副損壞的盔甲,直接一口氣補滿了神罰軍的盔甲空缺還有的剩。
想象著自己穿上鐵甲時威風的模樣,哪怕是向來沉悶性格的貝芒萊臉上,都露出了難以抑制的甚至有些猥瑣的笑容。
“好了,別看你那個破衣服了,瑪德,它是你娘們啊?”旁邊的修士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現在腿壞了,到時候等我們進敵軍索拉堡大營時,你就沒機會了,那才是精華呢。”
貝芒萊原先笑開花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