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店的鐵柵欄被馬車拽倒,數十個蒙面人爭奪天鵝絨匣子里的藍寶石項鏈。
面包房飄出焦糊味,身上拖著面包師傅的暴徒邊啃面包,邊沖出了店鋪。
其中最精銳的一批人,以落魄騎士和破產小貴族為首,直直殺向了鎮公所。
“你們是什么人?”
守門人鼓起膽子說完這句話,一柄短劍就噗嗤一聲穿過了他的胸口。
頭發花白的老守門人躺在血泊中,無數雙腳從他身側踩過。
不多時,鎮公所包鐵橡木門在攻城錘撞擊下轟然倒塌。
沖入鎮公所,殺戮著高高在上的老爺們,所有人心中都出了一口氣。
只是看到錢庫的又一扇包鐵橡木門,馬蒂亞斯怒罵了一聲:“該死!繼續砸!”
這一次,沒等砸幾下,鐘樓上的t望員尖叫著摔下來:“別砸了,軍隊,軍隊來了!”
“軍隊?!”馬蒂亞斯尖細的聲音都走調了,“這才不到兩個小時吧!”
他自問這一趟相當保密了,只是想要趁機搶點錢。
為什么,為什么一河輸來的這么快?
…………
六棱包鐵棍破空聲像蜂群過境,第一波跳下船舷的運輸兵踩著整齊的步伐推進。
但凡是接觸到他們的暴徒,幾乎是如冰雪消融般軟倒在地。
這些穿著皮甲的士兵專挑關節下手。
碎膝、斷肘、裂肩,哀嚎聲隨著骨裂聲次第綻放。
“啊,救命,救命――”
某個被敲碎腳踝的暴徒剛要爬走,后腦立刻挨了記回旋踢。
這些“山民”可是從小就鍛煉武藝,要說戰陣是比不過正規軍。
可要說幾十人的小規模械斗的話,那他們可太熟悉了。
尤其在小鎮這種地形,便是更加適合發揮。
“楔形陣!”小隊長扯掉礙事的綬帶,他身后十人突然收攏隊形,鐵棍組成死亡旋渦。
兩個舉著門板的暴徒剛剛沖出,便被掀翻在地。
門板被踢飛,幾只腳同時踏上,血漿帶著碎裂的牙齒一同從口中噴出。
“啊啊啊――”
窗戶后頭,第三個配合的暴徒沖出。
然而他的草叉剛刺出就被鐵棍絞飛,下一秒,六根包鐵棍同時掄在他的身上。
接連的骨裂之聲,讓那本職是農夫的暴徒瞬間躺倒在地。
但陰影里突然刺出騎士劍,小隊長勉強側身,肩甲還是被削掉半片。
“是朗格多克流派的突刺!”副官話音未落,那個穿著破舊鎖子甲的“暴徒”已突入陣中,劍尖毒蛇般連續點倒三人。
更多藏在人群里的落魄騎士現身,他們專挑運輸兵的面甲縫隙下手。
此時的幾個指揮官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怒地拿起了長矛與弓箭。
顫顫巍巍登上鐘樓上,馬蒂亞斯可以看到地獄般的街景:
運輸兵的鐵棍將農夫的腦袋砸進胸腔,而騎士帶血的刺劍正從士兵腋下鎧甲接縫處拔出。
藥劑店老板娘用搗藥杵敲碎搶劫者的牙齒,還沒高興幾秒,就被流矢射穿脖頸。
大人抱著孩童躲在裁縫店柜臺下,聽著頭頂梁柱斷裂的聲響瑟瑟發抖。
“圣徒在上…”酒商迷茫的祈禱被轟隆隆的震動聲打斷。
那是發條炮擊中了木質鐘樓的聲音,伴隨著黃銅大鐘,馬蒂亞斯從高空墜落。
墜落的瞬間,他看清了廣場上的人。
雷蒙德男爵,那個指揮他慫恿他襲擊奧蘭伯鎮的貴族。
他正大義凜然地指揮運輸兵救火,手上代表藍蜂的戒指,在火光中紅得發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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