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長跟著補充:“千河谷人是有備而來。”
本來他們的計劃便是,半人馬搶先抵達河邊,壓制當地人砍伐樹木,建造木筏與羊皮氣囊。
等大軍趕到后,再用木筏與羊皮氣囊組成浮橋,渡過河流。
正常情況下,兩三百米的河流,一日夜就足夠他們搭建渡橋通過了。
只是沒想到,半人馬剛剛趕到河畔,就遇到了圣聯的游騎兵。
接著又發現了河對岸的圣聯兵團,數量還不少。
現下的問題就是,既然突襲不成,那還要不要搭橋強渡。
“就算圣聯調兵再快,難道還跑得過我們嗎?這必定是剛好哪位圣聯貴族巡視邊境罷了,要是這么被嚇退才丟人呢。”
“千河谷人不容小覷,就算是雜牌地方軍隊,都有發條炮傍身,強渡不可取。”
“奇襲不成,強渡也不成,就只能繼續北上到碎石原貴族領地內,然后從石橋渡河,再南下……要不撤兵得了。”
“埃梅里克閣下,這支軍隊從哪兒調動來的,千河谷境內的諜探沒說法嗎?”
大團長卻是只能搖頭:“暫時沒接到消息。”
“不是說,那位瘋子教皇把他的邪惡諜探都調去霍塔姆郡前線與山地郡了嗎?”
負責相關情報對接的神甫長不耐煩地拍桌:“等情報傳過來也得時間啊。”
旗隊長們仍然在吃吃喝喝,大口咬著羊肉,騎士統領們卻是圍聚談論。
“或者,我們先在此扎營對峙,等消息傳過來再做打算?”
“不行,不進不退是大忌。”大團長否決了這個說法,“千河谷人擅長大規模調動軍隊,要是鐵拳戰團或什么其他戰團跑過來,估計又是和熊啃堡一樣的結果。”
與熊啃堡不同,從拉丹堡到上瑞佛郡內的道路是一條寬闊的谷道,不存在安德烈的斷橋打法。
只是拉丹堡是大堡,進攻起來更困難,耗時一長,后方大兵團支援過來,說不定就要復刻馬倫坡之戰了。
“進還是退,至少得有個說法。”神甫長干瘦的手掌摩挲著胸口的屮字架。
“先搭橋強渡一下試試,不成再北上繞路,繼續進攻。”騎士長科斯梅沉默了半個晚上才終于開口,“就算千河谷人調集大軍過來,咱們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他看了一眼神甫長:“在教皇那邊也有個交代。”
一名吃飽了打著嗝旗隊長擦著嘴角的奶酪:“那假如千河谷人真的調集大軍過來,咱們怎么辦?”
“你傻啊?!”身邊的騎士統領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你每天騎的是狗嗎?那是戰馬!
大軍真的來了,咱們跑就是了,這大平原的,他們還敢追出來嗎?”
“哈哈哈哈。”營帳內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在步兵都至少有一匹騾子的邊境騎士團,機動力就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打不過你,我還跑不過你嗎?
…………
“轟!”石彈在水面濺起了巨大的水花,將羊皮氣囊和木筏組成的浮橋撞的搖搖晃晃。
騎士團的軍士步兵們發出了慘叫,紛紛落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不管騎士統領們再怎么怒吼,這些旗隊都不愿再一次繼續行進了。
這群就知道用發條炮的千河谷懦夫,打的也忒準了,比萊亞那邊的炮隊準多了。
從上午到傍晚,他們分別在四處嘗試搭建浮橋,沒一處能成功的。
到了晚間,他們甚至還夜戰偷偷摸摸又搭了一次,這一次好不容易搭了三分之一,卻被發條銃與霰彈射停。
雙方對峙到黎明,發條炮運來,六炮將浮橋打成了三截。
其后,直到中午時分,都沒再見到他們出現于河對岸。
游騎兵們小心翼翼坐船過河,不久后便帶來消息。
清晨時分,邊境騎士團就撤離了,從車轍與馬蹄印來看,應該是去北邊了。
站在土坡上,再三確認了邊境騎士們的行蹤后,霍恩忽然轉過頭,朝著貝瑟喊道:“貝瑟。”
“我在,冕下。”
“給你一個任務。”
“冕下請說。”貝瑟心情振奮起來。
“挖土。”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