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志鵬癱坐在沙發上。
他閉上了眼。
片刻后,睜開眼來,說:“這到底是誰要算計我啊,竟然如此大手筆,不惜花費一百萬來陷害我。”
這時候,他有些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了。
扔了這條項鏈?
還是留著這條項鏈?
他看著左開宇,又盯著姜永浩。
左開宇則看著姜永浩,問:“老爺子,此事你拿個主意?”
姜永浩看著左開宇,說:“我能拿什么主意,你說說你的想法。”
左開宇也就點頭。
他說:“這條項鏈是昨天送的,我覺得吧,送項鏈的人肯定是想在這幾天內算計杜廳長。”
“用如此方法算計杜廳長,結果只有一個,便是讓省紀委的人帶走杜廳長,對杜廳長進行審問調查。”
“最終省紀委就算調查不出杜廳長的個人問題,也會因為杜夫人收受這條價值一百萬的項鏈而被牽連。”
姜永浩點點頭,說:“是可以往這方向上推測。”
“你繼續。”
左開宇點點頭:“這樣做,是想讓停了杜廳長的工作。”
“那么杜廳長,你目前手頭上什么工作繼續做下去,會觸動到某些人,或者某個群體的利益呢?”
杜志鵬一頓,搖了搖頭,說:“我還真不知道。”
左開宇便問:“金陽市有嗎?”
杜志鵬思考起來,說:“暫時沒有,金陽市的治安工作我基本不過問,都是金陽市公安局負責。”
“那么,就是金陽市之外,近期金陽市之外,杜廳長辦了什么案子嗎?”
杜志鵬一頓,他想了想,說:“開宇,這近期金陽市之外的案子,也就是中官市的事情了。”
左開宇點頭說:“杜廳長所想與我一樣。”
“只有金龍酒店的王照暉有魄力,拿出一百萬來陷害杜廳長。”
杜志鵬問:“啊,是他?”
左開宇笑了笑:“那晚,你帶隊突襲金龍酒店,見了太多不該見的人。”
“那些人本是王照暉聚集起來向我示威的,卻被你撞見,所以他擔心你再去金龍酒店查他,因此要設局停了你的職,這樣,他才能繼續安心經營他金龍酒店的灰色產業。”
杜志鵬聽罷,說:“有這個可能。”
“那王照暉開始很囂張,事后就連市委書記許建發都幫他,雖然我不敢斷定許建發書記與金龍酒店有牽扯,但足以證明王照暉是不懼怕中官市的警察。”
左開宇也就點頭:“對。”
“杜廳長,所以我那晚給你提的建議,你完全可以嘗試一下。”
“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不動他們,他們也會動你。”
杜志鵬點點頭,說:“開宇,你說得對。”
“可惜現在晚了,這項鏈都送到我家里來了,省紀委的人必然上門,上門后,我這解釋得清楚嗎?”
“罷了,罷了,命該如此,我認命。”
杜志鵬擺了擺手,他從未想過,他這輩子會栽在一根項鏈上。
左開宇卻說:“杜廳長,豈能認命?”
杜志鵬便說:“開宇同志,事到如今,我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就算你們替我作證,可這一百萬的項鏈我老婆的確收下了啊。”
“哪怕是不知情,但確確實實收下了,就這一點,我也無力狡辯啊。”
左開宇看了姜永浩一眼。
姜永浩看著左開宇。
左開宇笑了笑:“老爺子,你既然來杜廳長家里蹭飯了,就幫一幫杜廳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