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之目送客人上車離開后,他立即抬眸看向停車場方向,卻只看到林坤的車尾燈消失在車群里,他站了一會兒,沈婉煙的保姆車到了,她披著顧硯之的西裝就上了車離開。
    車里,劉艷看著她身上的西裝,又把她留在車上的外套蓋在她的腿上,不免嘮叨了一句,“剛才就讓你披著外套下車,你看又凍著了吧!”
    沈婉煙攏了攏西裝,閉目養神道,“別管這么多。”
    劉艷看著她身上這件高級男款西裝,笑了一下,“顧總的吧!”
    也是,沈婉煙要是穿著自己的外套下車,又怎么能激起顧總的保護欲呢?
    經她所知,這幾年來,沈婉煙都不知道披了多少次顧總的西裝了。
    不過,總歸顧總心疼她,也極有耐心地對待她,這批客戶好像每年都會來國內一次,每次顧總必帶她出席。
    “婉煙,那幾個外國客人看著都是高智商的人,他們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劉艷好奇地探聽一句。
    “都說了,不該問的別問。”沈婉煙睜開眼睛看她一眼。
    劉艷有些心堵,做經紀人做到她這地步的,真是不多了,別家經紀人對自家的藝人那是全方位的把握與掌管,可她除了沈婉煙的工作之外,對她的私人生活卻插不上手。
    不過沈婉煙在薪資待遇這一塊大方,所以,她也樂意做個聰明人。
    劉艷笑了一下,便不再多嘴了。
    與此同時,林坤開著車,他注意到蘇晚的情緒有些變化,他關心地問道,“蘇總,沒事吧!”
    “沒事。”蘇晚搖搖頭。
    林坤不再多問了,剛才他這個外人都看見了,顧總對那位沈小姐關心備至,身為顧硯之前妻的蘇晚,多少有些受刺激吧!
    圈內人都知道沈婉煙與顧硯之的關系,但都心照不宣,更不敢拿此說事,畢竟得罪現在的顧硯之,那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林坤送蘇晚回到實驗室,蘇晚回頭道,“慢點開車。”
    林坤心頭一暖,蘇晚真是一個好老板,不但對他全權信任,也對他禮貌有加,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好女人,顧硯之怎么會不珍惜呢?
    更何況,蘇晚現在的能耐早已經不止是慕悅集團總裁,她在科研界的成果更是耀眼驚人。
    元旦將至,蘇晚與江墨也結束了手中的實驗,打算休息一下。
    “你休息吧!我過來加班。”江墨朝蘇晚道,他現在沒牽沒掛,父親在國外,即便休假,他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別太累了,適當休息吧!”蘇晚勸道,江墨進入腦機項目后,時常加班,蘇晚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放心,我肯定沒事的。”江墨說完,“但鶯鶯需要你。”
    蘇晚突然邀請道,“今晚去我家吃頓飯吧!別天天吃食堂了。”
    江墨一愕,隨著笑著點點頭,“行。”
    蘇晚打電話給楊嫂,今晚多做兩道菜,江墨與蘇晚一起從實驗室出發回云瀾府。
    江墨也的確很久沒有吃過家常菜了,蘇晚有這份心,他很感激,為此還特地在路上給鶯鶯挑了個禮物過去。
    蘇晚去接到顧鶯回家,江墨也到了,顧鶯也有些時間沒見江墨,但對江墨一如既往地熟絡,她知道江叔叔是媽媽最好的工作伙伴。
    她看過江墨和媽媽一起做實驗,所以,她也很崇拜江墨。
    蘇晚洗了水果過來招呼他,泡好了一壺茶,蘇晚想到什么,她朝江墨道,“我爸留了一本筆記本,我拿下來給你看看。”
    “嗯。”江墨點頭。
    蘇晚上樓后,格格突然開心地從地上站起身,搖著尾巴就來到了門口,發出了嚶嚶聲。
    顧鶯從沙發上下來,“我爸爸來了。”
    說完,她便起身過去開門,但江墨不確定是不是顧硯之,他跟著過來。
    顧鶯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顧硯之,他手里拎著水果袋和一個禮盒,顯然是來看望蘇晚母女的。
    然而,當他看到女兒身后站著的江墨時,深邃的眼眸凝住了幾秒。
    “顧先生。”江墨率先打招呼。
    顧硯之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蘇晚在家嗎?”
    江墨立即想到,蘇晚可能也去邀請了他,他不由身體側了一下,“她在家,顧總也是來吃晚餐的嗎?”
    顧鶯也看向父親,原來今天爸爸也要來呀!
    “不是。”顧硯之將水果和禮盒放在玄關柜上,“只是給鶯鶯帶了元旦禮物。”
    江墨敏銳地察覺到顧硯之身上透著醋意,看來,他來得不是時候。
    “顧總,如果你找蘇晚有事要聊,那我改日再來。”
    就在這時,身后蘇晚懷里抱著一本陳舊的筆記本,她剛才下樓的時候聽到了顧硯之的聲音,此刻,聽到江墨竟然因為顧硯之來了要走。
    “江師兄,你去喝茶吧!”蘇晚說完,朝女兒道,“鶯鶯,帶江叔叔去吃點水果好嗎?”
    顧鶯哦了一句,轉身去沙發上玩玩具,但一雙大眼睛卻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蘇晚冷淡的直視著門口的男人,“有事?”
    顧硯之喉結微微滾動,“我今天宴請的是國外的幾名專家醫生,他們過來是為了——”
    蘇晚別開臉,“你見什么人和我有什么關系?”
    顧硯之突然邁進一步,高大的身軀朝蘇晚籠罩而來,“蘇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晚厭惡的擰眉后退一步,壓低聲音道,“顧硯之,我今晚有客人,如果不想我給你難堪,你最好自己離開。”
    這句話讓顧硯之呼吸微滯,他兩側的手攥緊,西裝袖口下隱約可見青筋凸起。
    “我一直給你面子,在鶯鶯面前維護你父親的形象,你要再逼我,我不介意撕破臉皮。”蘇晚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她抬眸直視顧硯之,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決絕。
    顧硯之瞳孔猛地收縮幾秒,蘇晚的恨意,在此刻,清晰而明顯。
    他深吸一口氣,后退至門口,“我給鶯鶯帶了禮物,麻煩替我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