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果然還是從梅林霜開始下手了。
黎青纓問道:“小九,要不要管?梅林霜她……好可憐的。”
我搖頭:“青纓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梅林霜不愿意配合,她是有辦法來向我們求救的,但她沒有。”
我的血滴入那口紅棺中后,梅林霜是有短暫的時間可以游離出來的。
否則她怎么當那把凌遲刀?又怎么能給了一袋子銀元給赤旗童子?
黎青纓頓時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梅林霜很可能想要重返戲臺?”
說到這兒,我立刻回了自己房間,將當初裝著那只水袖和鎮志的盒子取出來,打開檢查了一遍,又去正屋將那把凌遲刀拿了過來,一并放在了盒子里,交給黎青纓,說道:“青纓姐,盯著大會堂那邊,找機會將這個盒子放進紅棺里去,如果放不進去,埋在戲臺周圍也行,一定要悄無聲息的。”
黎青纓雙手接過盒子,手指微微有些顫抖,表情卻莫名地又有些興奮,她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道:“真好,我就喜歡這種跟你一起偷偷搞事情的感覺!”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黎青纓收好盒子就出去了。
我也鎖了當鋪的門,直奔茶館。
清晨的茶館已經很熱鬧了。
茶館里喝茶吃早點的,聽說書的,茶館旁邊空地上晨練的……空地的中央,的確新搭了一個戲臺,不大,戲臺下面也沒有座位。
此時戲臺上空空如也。
我發現在這邊晨練的人很多,但他們都默契地離那個戲臺子很遠,好像很忌諱的樣子。
我湊到一個跳扇子舞的阿姨身邊,詢問道:“阿姨,聽說這戲臺子夜里才開放,對嗎?那么晚,真的有人來聽戲嗎?”
阿姨頓時收起扇子,拉著我到一邊,用扇子遮住我倆的臉,神神秘秘道:“小九掌柜你還不知道吧,這戲臺子哪里是為咱們這些鎮民搭的,這是個鬼戲臺。”
我一驚:“啊?鬼戲臺?什么是鬼戲臺啊?”
“鬼戲臺就是給鬼唱戲的戲臺子唄。”阿姨偷感十足,眼睛四處瞟,生怕被人聽到了似的,說道,“我聽說啊,夜里在這戲臺子上唱戲的是鬼,下面的聽眾也是鬼,最近咱們五福鎮不太平吶。”
我撓了撓頭,裝作啥也不知道的樣子,說道:“我前些日子出了趟門,昨兒個剛回來,也沒發現咱鎮子哪里變了啊?”
“變化可大了。”阿姨說道,“昨夜你沒發現鎮子很安靜嗎?天一黑大家都關門上鎖,不敢在外面晃悠了,據說之前有人夜里在路上碰到死人了,血淋淋的沒有皮,可嚇人了。”
阿姨說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啊呀,我不能跟你說了,陰森森的,我回家給我小外孫做早飯去了。”
說完,她就收拾了一下東西,匆匆離開了。
黎青纓之前跟我說,茶館這邊夜里都很熱鬧。
但從阿姨的描述來看,茶館里的熱鬧,跟五福鎮的鎮民們并沒有多大關系。
茶館搭了鬼戲臺,而大會堂那邊,梅林霜顯然要重新登臺。
大會堂的戲臺還沒有重新搭好,那些東西夜里就聚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