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烈又叫道:“等等。此事不宜驚動鎮上百姓,以免暴露貴人行蹤,暗中行事。”
“下官明白。”
“速去。”
鎮外的田野上。
慕容雪正帶著一隊婦女插秧,在見到崔陽在田邊出現時,臉色一沉。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到了,不用崔陽開口,她自己就走了過去。
此時陳余不在,她也無需顧忌什么,大方跟崔陽離開。
在過去這四個多月里面,她已經分別和石有容、林筱筱達成了協議。
二女一個負責保護陳余安全,一個嫁給他,負責照顧他的起居。
卻是未曾想過陳余是否需要她那樣的安排。
不過,無可厚非。
人性是獨立的,在做出犧牲的一方看來,總會覺得自己的安排是最好的。
她能為春生做的,或許就只有犧牲。
這一去,若真入了皇宮,那便是永別了。
慕容雪很想再見陳余一面,但又害怕自己會流淚,會不舍
正在鎮區工地上視察房屋質量的陳余,右眼皮忽然眨了一下。
都說左眼跳福,右眼跳災。
難道將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心中嘀咕一句,卻沒有放在心上,好歹是個“現代人”,又怎會輕信這樣的說辭?
殊不知,還真有“壞事”在降臨。
慕容雪進入錦衣衛大帳后,換上一件從渭縣送來的貴妃服,氣質瞬間就變了,看起來已顯雍容華貴。
她沒有抗拒,似乎已經認命的樣子,心中卻另有想法。
她的初夜已經給了陳余,而入宮為妃,是要驗身的。
這個秘密遲早會曝光,不潔之身入宮,等同欺君。
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她早就抱有一死之心,絕不會背叛陳余,但不能在鎮上做出反抗,以免禍及百姓和陳余。
嚴烈很快安排一支數百人的隊伍護送她趕往渭縣,直到消失在視野內時,陳余都未曾發現。
又過一天后。
是夜。
渭縣縣衙后院。
一間把守嚴密的浴室外,錦衣衛傳令兵來報。
遠遠對著浴室門口,恭敬道:“啟稟陛下,禧貴妃車駕已到城外八十里處,是否派兵迎接,連夜入城?”
話聲剛落。
浴室的門打開,從中走出一名宮女斥道:“混賬!這等小事也來匯報?不知道陛下正在沐浴嗎?來人,拖下去杖責三十。”
傳令兵大驚,卻是不敢語,跪在地上等待“宰割”的模樣。
門前的一隊侍衛還沒動作。
浴室內就傳出一道威嚴的聲音:“罷了,免責,下去吧!連夜入城就不必了,讓他們明日再來吧。”
“遵旨。”
傳令兵如釋重負,當即離去。
宮女折返回浴室,對著屏風后的虛影欠身道:“陛下,東境時局動蕩,野外扎營多有危險,何不連夜將禧貴妃送入城中?”
屏風后那人道:“呵呵,慕容家這個私生女,據說是鄉野間長大的,料定不是什么嬌生慣養之輩,豈會連野營都忍受不了?既有錦衣衛保護,便不會有什么風險。再者,朕有另外的想法,倒想親自去瞧瞧這個讓慕容政淳不惜與姑姑翻臉,也要帶回家中的女子,到底是何角色!”
宮女一怔:“啊?難道陛下要”
“對!朕要連夜微服,趕去瞧瞧此女,看看她有何過人之處。”
“這恐怕不好吧?”
“有何不好?你進來!”
說話的同時,人已從浴桶中站起來。
令人驚掉下巴的是,當宮女走進去時,出現在她面前的竟是一副玲瓏曼妙的女子軀體。
而宮女竟絲毫不顯驚訝,著手拿起身旁衣架上的龍袍送過去。
可當今大景少帝林岳,不是堂堂七尺男兒嗎?
“等等,朕不穿龍袍,去取一套宮女服來。”
少帝竟嘴角狐笑。
更加讓人驚奇的是,她似乎會些口技,能發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聲線。
一種類似于男子的粗獷聲線,一種則是標準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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