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林少裳幾乎是下意識地點頭回道:“好,謝謝”
而且,還鬼使神差地說了一聲謝謝。
可她不是應該生氣,應該恨他嗎?
完了。
朕“壞”了,竟對一個逆賊說謝謝
林少裳怔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降頭,失了神般被他扶著走。
來到床邊。
沒等陳余放開她,林少裳就迫不及待躺到床上,同被子蓋住身體,聲音含糊傳來:“朕沒事了,你走吧。別給朕惹太大的麻煩就行”
她極致羞澀,再也不敢正對陳余的樣子。
令陳余啞然失笑,心中暗道:這死丫頭怎么了?不就是不小心親了她一口嗎?至于如此反應嗎?
嘴上卻道:“好。那陛下好好休息,這兩天盡量避免走動。稍后,我讓二牛帶些咱們滿江鎮自制的草藥過來,活血化瘀,治療腫痛,并不比你們官軍的差。”
“小奴告退。”
他做著樣子喊一聲后,也不多遲疑,轉身離開。
走出艙室。
夜幕悄然降臨,吃過晚飯后。
陳余與王二牛再次來到船上的牢房,夜審嚴烈。
得知陳余竟頂替了自己的位置,嚴烈尤為震驚。
他前腳剛被免職關押,后腳就有人頂替了他在錦衣衛的職位,說明他再難有翻身的余地。
即便能借著那位“沈相”的幫助,保住性命不死,仕途只怕也到頭了。
令嚴烈極為震驚,同時更加對陳余的身份起疑。
這個綽號“九千歲”,突然冒出來的余公公到底是什么人?
為何此前未曾聽說過皇帝身邊有這么一號人物?
在軍中任職多年,尤其是加入錦衣衛之后,職位的便利讓嚴烈接觸到了許多大景的上層機密。
包括無數內閣軍機,與朝廷未來的國策動向,更對宮中貴人與皇帝的喜好多有了解。
從某種層面上來講,他甚至比林少裳更了解她自己。
可卻對陳余這個突然冒出的宦官毫無印象,不免深感意外。
關鍵是,陳余似乎備受皇帝寵信,未來可期。
要知道的一點是,自太祖皇帝以來,錦衣衛的指揮權都是在朝中士族權貴手中。
要么是與皇帝私交甚密的王公,要么是皇室族親,歷來不出其二。
此番,竟給了一介“閹人”,又如何讓嚴烈不驚?
雖說陳余接替他的職位,只是個副官,但如今正指揮使霍鐵山被架空,衙門內大小事務都是由副指揮使掌管,等同于大權落入陳余之手。
知道陳余再次來見的目的,是要讓他透露出錦衣暗衛的聯絡暗號后,嚴烈顯得尤為抗拒,直接選擇閉口不談。
嚴烈雖入職錦衣衛不久,但總歸已經組建起自己的班底。
這要是輕易將之拱手讓給陳余,只怕他會失去作用,連性命都再難保住。
朝堂信奉的規則是相互利用,他一旦失去作用,想要他死的人就不單只有皇帝一人。
畢竟這些年來,他可是私下幫不少人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些人如果知道他再難有翻身的余地,且再無底牌,估計他會死得很慘。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麾下那些暗衛掌控著他很多見不得光的秘密,這要是被陳余接管,他就更加十死無生。
單說皇帝,就得誅他九族。
對此。
陳余倒也不急躁,淡然以對。
船隊才剛離開靈川縣不久,遠去江南徐州,少說也得二十來天,他有充裕的時間磨光嚴烈的銳氣,不怕他嘴硬。
半個多月后。
前方戰船來報,三日后便可抵達徐州碼頭。
徐州縣衙事先得到消息,已經派出一支船隊前來迎接。
在此期間,陳余也順利撬開嚴烈的嘴,拿到了潛伏在江南的錦衣暗衛名單。
用的辦法不甚復雜,卻極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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