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你怎會出現在這?”
而自半年多前,馬國堡率部撤回云州之后,二人便再沒有見過面。
此時吳勇竟出現在徐州境內,成了細作,不免讓陳余有些驚訝。
吳勇面色一展,道:“說來話長,我與馬將軍返回云州之后,將軍被派駐梅州。我則受將軍指派,潛伏江南算了,這些目前不重要。先講你的事吧,你又為何在此?”
他猶有隱晦的樣子,似不愿對陳余透露太多。
陳余道:“我的事也不急于一時,倒是鎮西軍到此,你們的身份不便暴露。眼下賊人已被控制,無需你們出手,不如且先退去。事后,我們找個地方再談。”
鎮西軍數百精銳抵達,局面得到控制,便無需讓反賊再插手。
兩方正處對立,吳勇的身份一旦曝光,只怕會引來鎮西軍的殺戮。
要知道的一點是,此時的梅州前線仍有大批鎮西軍在與反賊對峙。
吳勇自知這點,想了想后,并未拒絕:“那好。距離此地往西六十里有個小鎮,我軍在鎮上有個秘密據點。我會在鎮上的顯眼處留下暗號,你與少主頗有交情,當也認得我軍的暗號。”
“待處理完此間之事,你且去找我。正好,不久前少主差人傳來密信,讓我親自交予你手。我正愁著如何聯系到你,此番倒是歪打正著,讓我們撞見了。”
馬國堡所部撤離,已是八九個月前的事情。
那時的石有容還生死未卜,吳勇回歸云州后,被另派到江南徐州潛伏,不見多怪。
而打鐵村是林天慶向反賊暗中倒賣軍械的私鑄工場,交接武器時,反賊需要驗貨。
因此,在附近設有秘密據點,也是正常。
當在祠堂地下的密室中發現反賊的樸刀與響箭時,陳余便猜到這點,才會同時發射鎮西軍與反賊的求援信號。
同時召喚兩部,不論哪一方先到,都可救下整個村子的人。
稍微有點意外的是,這兩部人馬居然幾乎同時抵達。
陳余點頭,拱手:“好。”
吳勇也點了點頭,剛要轉身帶人離去。
陳余又叫住道:“等等,吳大哥可否將你手中的面巾給我?”
吳勇再次皺眉,“你要面巾作甚?”
雖是如此問,但他還是先將面巾遞給了陳余。
陳余接過,呵呵一笑:“有機會再跟你說,吳大哥還是請先離開。”
聽此。
吳勇也不好再問,轉身帶隊離去,來去如風。
轉眼間,一眾反賊細作已消失不見。
等到負責打掃外圍戰場的幾名鎮西軍士兵回過頭時,只見陳余一人孤零零站著,蒙面而立。
一人騎著馬走來,持刀指向陳余,冷聲道:“你是誰,為何藏頭露尾?方才那些人呢?還不摘下偽裝!”
“大膽!雜家的面巾豈是你一介小兵說摘就摘的?”
陳余立馬捏起嗓子,扮起“九千歲”的大駕。
那名騎兵聞聲一愣,似乎聽出了陳余的聲音,驚道:“你是余公公?”
余公公是誰?
那可是陛下的心腹,圣意特許,可自詡九千歲的“大太監”啊
這群鎮西軍親衛團來時,本就是守在林少裳的龍船上,對陳余這個假太監并不陌生。
雖是在船上陳余都是蒙著面,以免暴露身份,但面前的這個騎兵還是聽出了他的聲音。
可是
九千歲幾日前不是在碼頭抱著陛下雙雙跳河了嗎?
怎會出現在此?
他在,是否說明陛下也有可能在?
那騎兵頓時愕然,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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