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親衛團明顯就是為了搜尋林少裳的下落,見到此處升起響箭后過來查看。
此時,那騎兵認出陳余后,意識到皇帝也有可能在這,顯得既驚又喜。
但還未及反應。
就見陳余快步走近,捏著旱鴨嗓,道:“哼,既認出雜家的聲音,還敢阻攔?下馬!陛下就在村中,身處陷阱,雜家要親自去護駕!”
說完,也不容那人多,就一把將之拉下馬,并奪過他手中的刀,快馬奔向村中。
那名騎士又愣了一下,回過神,這才對身邊的同伴說道:“你速速回營通知大帥,就說已找到陛下,讓他帶兵前來接應。此處出現慶王府的人馬作亂,陛下處境仍不安全。”
“是。”
另一名騎兵應是,火速策馬離去。
與此同時。
村中的戰斗已趨于落幕,王府騎兵隊雖還有近二百人活著,但隨著鎮西軍的殺到,局勢瞬間反轉,已全數被控制起來。
陳余快馬過去,在鎮西軍陣前停下,高聲道:“吾乃御前近侍余德春,慶王府騎兵忤逆作亂,殘殺平民,意圖對陛下不利,罪不可赦,當處以極刑。”
“鎮西軍可代旨殺之,以儆效尤。王府之眾,皆不可留!另三面山上仍有叛軍盤踞,速速求援,擊退逆賊!”
根據濟州軍的線報,王府大軍可是來了兩千人,雖已被殲滅五百,但三面山上的步卒若沖破火墻限制,單靠數百鎮西軍卻也不能穩操勝券。
關鍵是這里是江南,并非鎮西軍的地盤。
王府大軍可隨時增兵,若不加緊撤離,只怕會節外生枝。
好在此次鎮西軍陪同林少裳下江南,三千親衛團隨行,倒也有增援之力。
說完話。
陳余也不等鎮西軍反應,就直沖村中祠堂而去。
領頭的鎮西軍將領回過頭時,只見陳余離去的背影,但聽他自稱“余德春”,那人倒也立馬想到了林少裳可能也在這。
驚喜之下,隨即快馬跟了上去,喝道:“王府騎兵作亂罔上,全部就地正法!另,來一隊人,隨我護駕。”
話聲剛落,人已快速追趕陳余而去。
一眾濟州老兵與村民在裘老八回到祠堂后,迅速退回了陣地前,避免與鎮西軍擦槍走火。
見到陳余一騎奔來,站在隊伍最前方的裘老八一眼就認出他,剛想呼喊:“陳”
但只吐出一個字,就見陳余暗中做出“噤聲”的動作,似乎并不想讓裘老八直接喊出他的真名。
他此時雖戴著面巾,不過裘老八還是通過體型和陳余身上的衣物認出了他,也意識到了他的隱晦,立馬及時收聲。
而陳余之所以蒙面,是不想讓鎮西軍的人見到他的真容。
至少,現在還不行。
真容一旦暴露,傳到慕容政淳耳中,以那位世子爺的本事只怕不用多久,就能查到陳余來自滿江鎮,乃至查到他與慕容雪的關系。
別的不說,單說此前陳余等人挾持圣駕,慕容政淳得知后就不會不管。
更何況,陳大社長還是促使慕容雪拒絕嫁入皇宮的最主要原因?
這些隱晦如果被慕容政淳得知,肯定免不了一番刁難。
眼下,可不能被那位“岳丈大人”給盯上,否則麻煩可不小。
來到近前。
陳余翻身下馬,問道:“鄉親們都沒事吧?陛下呢,帶我去見她。此地不宜久留,王府騎兵隊雖被擊潰,但山上的步卒得到消息,必會傳出風聲。或許不用多久,他們的增援就會趕到。”
“單靠數百鎮西軍與我們,根本無法在江南與林天慶對敵。這個村子是不能待了,通知鄉親們趕緊準備撤離,輕裝上路,只帶隨身衣物,其他的都別管了。”
話說之間,人已朝祠堂旁邊的另一處大宅走去。
“等等!陛下何在?帶本將去找她!”
正在這時,鎮西軍主將快馬趕到,沖著陳余大喊道。
陳余回頭一望,眉頭微動,竟認出了來人。
此人正是慕容政淳的親衛團長,張賀。
此前在船上時,倒是與這貨打過幾次照面。
陳余想了想,并未拒絕張賀跟來,回道:“張將軍且跟來。”
村中的婦孺老幼與林少裳,此時就藏在隔壁大宅的偌大密室中,由數十濟州老兵負責保護。
密室的入口,是一扇開口向下的厚重鑄鐵門,極難打開。
室內的空間很大,幾乎挖空了整個大宅的地下,足以容納兩三百人,分成數個獨立的房間。
里邊常備應急物資,足夠支撐百人七天之用。
陳余與裘老八等人動手迎擊王府騎兵隊之前,林少裳就已跟隨一眾村民進入密室。
少帝陛下夾在一個人群擁擠的房間中,被擠到墻角,顯得極為不安。
既得忍受旁人異樣的目光,武攻占滿江鎮時,他不也帶著數百民兵力戰,最后轉危為安嗎?
對!
他不可能有事!
但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外面劇烈的爆炸聲已止,卻為何還不見他回來?
他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