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蘇郁白五里外左右。
一個臨時營地氣氛有些低迷。
幾根潮濕的柴火丟進火堆中,頓時冒出滾滾濃煙。
四個人蹲在火堆旁取暖,只是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模樣都很狼狽,幾乎是人人帶傷。
有一個人的胳膊被木棍夾著,吊在脖子上,顯然是胳膊斷了。
在他們旁邊,擺著一具已經僵直的尸體和一個剛挖出來的雪坑。
隨著積雪被踩踏的聲音響起,吸引了幾人的目光。
一個身影消瘦,胡子花白,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
看了眼烤火的幾人:“歇好了就繼續吧!”
聞,一個胡子拉碴,臉上有幾道傷疤的中年男子站起來問道:
“狗爺,不能再走了”
狗爺瞥了眼對方,淡聲說道:“100塊錢不要了?”
疤臉中年沉聲說道:“錢是重要,可再往前走,命不一定能保得住。”
狗爺看了眼其他幾人:“你們的意思呢?”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態度也和疤臉中年差不多。
狗爺撇了撇嘴:“你們三個,帶一個傷號,確定能回得去?”
胳膊有傷的男子臉色陰沉了一些。
疤臉中年沉聲說道:“狗爺,你是咱們這一行的前輩,我們進鬼裂峽已經快兩天了。”
“才剛下來沒多久,就遇到了熊瞎子。”
“要不是我們帶了雷管,現在還指不定怎么樣呢。”
“現在一死一傷,你還想繼續?”
狗爺不為所動:“從來沒有人強迫你們跟著來,想走的現在就可以走。”
“愿意留下的,除了平分多出來的錢。”
“每人再多拿50塊錢。”
其他三人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那就是150塊錢了,有人離開的話,還能分到屬于原本屬于他的報酬。
小兩百塊錢了。
相當于城里的普通工人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來的積蓄。
更別說農村人了。
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狗爺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疤臉中年:
“三疤瘌,別忘了我們進鬼裂峽的時候,還驚動了那些的毒蟲,現在它們不一定會乖乖地回去冬眠。”
“你也看到了,驅蟲粉一點用也沒有。”
三疤瘌臉色微微一變。
狗爺咧嘴一笑,露出一個口大黃牙:“我知道你們擔心的是錢掙了,卻沒命花。”
“可咱們是靠山吃飯的,本就是把腦袋栓褲腰帶上過活的。”
“我也不怕告訴你們,這次的雇主是省城來的貴人,出手很大方。”
“只要我們找到百年以上的野山參,我可以保證,除了之前的安家費之外,大家這次的報酬不會低于200塊!”
“記住,我說的是一根,如果我們運氣好,多找到一兩根的話”
狗爺說著,聲音頓了頓,給了大家一個自行領會的眼神。
財帛動人心。
不得不說的是,狗爺這番話很有效果。
先給一棒子,再給喂個甜棗。
這下,就連三疤瘌也不說話了。
其他幾人眼中的惶恐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狂熱。
只有一個人,并沒有預想中的開心,反而臉色更加陰沉。
就是胳膊斷了個那個男人,他既然敢跟著進鬼裂峽,自然也是為了錢而來。
可他更清楚,現在的他,已經是小隊中的脫累。
如果遇到危險,他就是最好的擋箭牌。
在深山老林中,最危險的往往不是毒蟲猛獸,而是人心。
這也是獵人很少收徒弟,最多的是父子上陣。
所以他第一時間做出了選擇,用傷亡激起眾人心中的恐懼,目的就是攛掇眾人一同離開。
“還帶了炸藥?”
另一邊,蘇郁白手指蹭了蹭焦黑的地面,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眉頭皺了起來。
看周圍留下的痕跡和血跡,他們應該是遇到了熊瞎子,而且還遇到了傷-->>亡。
因為他們離開的足跡,少了一對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