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鎮北侯府那個廢物身邊,除了一個合道期的于滄海,還有什么?
難道是那個白發龍裔?
可情報里,她明明只是個化神期!
計劃出現了超出掌控的變數,這是元璇凝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殿下?”
鹿婉情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元璇凝迅速收斂心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鹿婉情。
她不再廢話,從懷中取出一枚薄如蟬翼的血色玉佩,直接塞進鹿婉情的手里。
“這是血引符,滴入你的血,不論間隔多遠,我都能知曉你的位置。同時你也可以通過它與我傳話。”
“記住,你不是一個人,若你對取得封家信任、深入封家核心有任何計劃,匯報與我,我隨時為你提供幫助。”
“保重。”
她的語速極快。
說完,她不再有片刻停留,對著身后僅存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瞬間融入了濃重的夜色之中。
來得突然,走得更急。
鹿婉情握著那枚尚有余溫的血引符,看著元璇凝消失的方向,眼神愈發堅定。
沒過多久,楚墨在于伯和南宮初曦的簇擁下,終于來到了這片狼藉的戰場。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十幾具侯府護衛和黑衣刺客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場面慘烈。
而鹿婉情,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尸體堆中。
她渾身浴血,長發凌亂,那身素雅的衣裙被撕開了好幾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膚和斑駁的血跡,整個人透著一股凄厲的破碎美感。
楚墨的腳步頓住。
他上下打量著鹿婉情,臉上露出那種屬于封行良的,混雜著驚訝與輕佻的表情。
“喲?”
“你居然還活著?”
他嘖嘖稱奇,繞著鹿婉情走了一圈,那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剛剛經歷過風雨,卻更顯動人的藝術品。
“命挺硬啊。”
鹿婉情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身體在微微發抖。
楚墨卻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
他夸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臉上換上一副后怕的表情,語氣里充滿了理所當然的索取。
“剛才可把本少主嚇壞了。”
“你看看,本少主這顆小心臟,現在還撲通撲通地跳呢!”
他一步步逼近,那張俊美的臉上,勾起邪氣的弧度,溫熱的氣息噴在鹿婉情的耳廓上。
“本少主受了驚嚇,需要安撫。”
“你懂的。”
他的話語,輕飄飄的,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鹿婉情猛地抬起頭,藏去眼底的怨恨。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玩弄,看到了那毫不掩飾的欲望。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屈辱嗎?
當然。
但和鹿家滿門的血海深仇比起來,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她緩緩閉上眼,將所有的恨意與殺機,全部壓回心底最深處。
再次睜開時,那雙眸子,已經恢復了平靜,平靜得令人心悸。
“是”
她順從地、溫婉地,朝著楚墨走去,主動伸出那雙柔荑,扶住了他的手臂。
楚墨滿意地笑了起來。
他一把將鹿婉情橫抱而起,無視了她身體瞬間的僵硬,轉身就朝著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于伯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南宮初曦則是從儲物戒里又摸出一塊糕點,往嘴里塞去。
她澈藍色的眸子看著楚墨的背影。
自己如此縱容大徒弟花心或許算是缺點吧。
不過對大徒弟來說是優點。
唔,既然如此這個為數不多的缺點,就不改了吧。
糕點真好吃(嚼嚼嚼)。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