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士是個極度要強的人。
掌管韓家這些年。
她都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除了‘野性難馴’的韓二不服從管教,其余的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指手畫腳,也無法決定她要做的事。安妍能有這本事,讓白女士點頭答應她安排的婚事?
“我敢跟你實話實說,就說明我有十足的把握。”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安妍也不藏著掖著,直道:“得知了當年的真相,媽對韓二很是愧疚。且他差點死了,失去之后再重新得到,會讓一個人的珍惜感達到最頂峰。”
“她不會容許有人在韓二面前說空難的事,更不敢讓韓二知道這場險些喪生的局是她一手策劃。加上媽非常討厭時音,怕韓二在失憶期間又愛上時音。外界的威脅和自身的考慮,她答應了我的要求。”
陸承是半小時后離開的醫院。
北風呼嘯。
吹在人身上格外的冷。
奔馳大g徐徐駛入張燈結彩的市區街道,進到北山別墅的林蔭道車速就降了下來,緩慢地停靠在院外。
透過車窗,陸承目光定格到院內那只大大高高的雪人,隨后又移動到正門口,新貼上去的一幅‘哈哈哈哈哈’的對聯,底部的紅色吊穗隨著夜風輕輕搖動。
他下了車。
傘也沒打就進了暮色雪地里。
韓叔出門來接,小跑著給他撐好傘,領著人往里走,邊走邊急不可耐地詢問:“陸少爺,先生怎么樣了?是不是跟嚴助理帶來的消息一樣,平安無事地回到了京城啊?”
“是。”
“那先生現在人在哪啊?”
“私立醫院。”
“身邊有人陪護嗎?我帶著年夜飯過去行嗎?先生最愛吃我包的餃子了。”
“韓叔我……”
“阿湛在私立醫院?”
陸承話還未說完,被一道清亮的女聲兀地打斷。抬眸望去,見時音站在幾步外,手里拿著一張還未剪完的紅色窗花。
孟希匆忙從客廳里追出來。
二小姐一詞還沒出口,就看見時音轉頭,眉眼彎彎地跟她分享喜悅:“阿湛回來了,陸承說他在某家私立醫院呢。”
“這……”孟希頓住。
收到韓湛沒死的消息那會兒,他們就商量好了,這事兒先瞞著時音。等陸承親自去到醫院探聽到具體情況,再試著和時音說。
孟希抿了抿唇,解釋道:“二小姐聽到門外的車聲就跑了過來,我沒有攔住她。”
“陸承,阿湛在哪所私立醫院?”時音問他,把手里的窗花給了傭人,嘴里還念叨著:“提前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之前說好了我去機場接他的。”
遲遲沒聽見陸承回復。
時音注視著他,再一次溫聲問了句:“阿湛在哪家醫院呢?”
“白云中路的韓氏私立醫院。”
“我去找他。”
“時音。”陸承當即把人叫住,快步走至她面前,極力掩蓋住自已圓謊的心虛表情,道:“我過來的時候交警正在封路,說是雪太大了,橋面不讓通行。你現在去白云中路的話,得在環城路繞兩三個小時。黑燈瞎火天氣又這么惡劣,太危險了。要不,明兒白天去?”
“可是……”
“是啊太太,前兩年冬天雪下得不算大,您都把車開進綠化帶了。先生若是知道您深夜的暴雪天出門,肯定會責怪我們的。”
“好吧。”
時音點頭。
同傭人一塊兒折返客廳,繼續去剪她那張沒剪完的窗花。等她走遠,確定她聽不見這邊的聲音,孟希才看向陸承,像是猜到了某些事,問:“韓先生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嗯。”
“什么?嚴助理不是說先生平安沒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