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是孫萬江還是賀金虎,在李辰的精心調教下,早已經變得油滑無比,他們不約而定地選擇了同一戰術,那就是,中路大旗吸引著敵人的主力,向前狂奔,可是前隊后隊,卻是隱隱約約地包抄了過來,只要他們首尾合龍之時,那就是兩支部隊覆沒之時。
可惜,北莽部隊太過相信自己的戰斗力了,再加上被兩支部隊遠程壓制得已經心頭冒煙了都,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和基本的判斷能力,疾馳冒進,也注定了他們的下場。
于是,二十個呼吸之后,寶音和圖門兩支部隊幾乎是不分先后地掉進了孫萬江跟賀金虎的口袋陣,兩邊的部隊終于完成了合龍。
當寶音和圖門發現自己已經被圍困起來的時候,終于清醒了過來,但現在已經無法突圍了,索性咬著牙,就要生撲前面的中路軍旗。
但孫萬江和賀金虎豈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接下來,就是圈兒射。
箭矢從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瘋狂地直射過來。
這樣密集的箭雨之下,就算那些戰士都是鋼澆鐵打的,也根本抗不住,就算他們能抗得住,胯下的戰馬也根本抗不住。
圖門在沖鋒的途中,身中五箭,雖然穿著鐵甲,可是脖子卻中了三箭,腿上兩箭,倒在地上,捂著滋滋冒血的脖子,他簡直死不瞑目——直到現在,他距離對方的主帥大旗還有兩百多步呢,根本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
而寶音倒是比較幸運,終于接近了孫萬江的中軍大旗,但當他沖到距離孫萬江的中軍大旗僅有百來步時,驀然間回首,卻發現身后只跟著兩百余騎,其他人,要么是被直接射死,要么戰馬被射中變成了步卒,正在發出聲聲凄厲的慘嚎,被一隊隊呼嘯而來的大衍騎兵,用一柄柄專門收割步卒生命的彎刀,將落馬的那些騎兵一個個砍成了兩截。
“咚”,一顆被砍飛的腦袋飛起在空中,落在了寶音的馬下,寶音低頭望過去,不禁悲愴地吼道,“賽罕,我的兒子啊……”
那是他的兒子,十八歲的少年寒罕,十分英勇,跟他征戰兩年了,建功無數,現在,卻死在了他的眼前。
“對面是誰?就算是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
寶音怒吼道。
但回答他的,卻是一片鋪天蓋地箭雨。
戰場上誰有功夫跟他廢話?
箭雨過后,二百余騎僅余七十余騎,此時此刻,周圍盡皆是敵人,上天無空、入地無門,寶音悲愴地舉刀,吼了一聲“殺”,發起了最后的沖鋒。
可是,密集的箭雨一輪接著一輪,暴射而來。
來自寒北的戰士們在訓練的時候,教官們反復告誡過他們,最大限度地利用武器優勢擊殺敵人,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永遠不要跟敵人近身而戰。
這不是畏懼,而是戰術。
所以,沒有戰士傻了吧唧地要放棄自己的武器優勢跟他們熱血對沖。
靠著武器代差的碾壓,才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
連續兩輪箭雨過后,一切結束。
寶音比圖門還慘,身中十二箭,有兩箭直接射穿了頭盔面罩,從眼睛扎進,從腦后透出,說慘真慘!
兩邊的戰斗全部結束,兩路部隊的大旗高高豎起,旗幟不停變幻,兩邊開始向著中間處合圍過去。
“真沒勁,連沖鋒號都沒吹呢,就結束了。”
賀金虎在后陣與孫萬江相遇,可恥地傲驕了一下。
“現在,兩邊合圍,務必不能讓巴特爾跑了。接下來,就看看咱們最精銳的玉龍河子弟兵們給所有府兵們上一課生動的重騎兵沖擊教學課吧!”
孫萬江哈哈一笑道。
因為,那里面還有一千曾經是他的兵呢,現在都已經入藉玉龍河,那是他的驕傲!
此刻,前方的玉龍河重騎兵在同樣滿身戰甲的白玉香的帶領下,已經毫無花巧地與那順的前鋒騎兵對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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