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
然而剛走出焚尸所,一聲招呼從不遠處傳來。
是徐長壽,昨晚溜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東城焚尸所的人實力暴漲,天天都是平安夜,四個值班官差已經開始偷懶,每天把尸體一分,便開始溜號了。
一般是留守兩個,溜兩個。
昨晚是徐長壽和高林坤溜號。
“徐哥,所里沒事兒,你又折回來作甚?”待徐長壽走到近前,秦河奇怪問,同時上下打量徐長壽。
只見他兩眼盯著黑眼圈,卻是神采奕奕,一臉滿足的樣子,表情還有些回味無窮,看了看左右,見沒人,把秦河拉到一邊,搓著手“嘿嘿”的笑著:“秦河,哥想像你討一樣東西。”
“你說,只要我有。”秦河一口答應。
“那什么……很久以前你不是弄過一次酸奶么,那啥,哥還想要一點。”徐長壽說道,臉都紅了。
“你要那玩意干嘛?”
秦河驚了,上回他喝了一碗,可是去小翠樓瀉了三天才把火瀉掉,頓了頓,秦河眼睛一亮,吃驚道:“你該不會和那豆腐西施那啥了吧?”
豆腐西施楊巧兒可是一只青魚討封成的人,雖說已經是人身,但畢竟是魚精成人,真要辦起事了,一般的人可吃不消。
楊巧兒的原配楚老三,就是這么嗝屁的。
“嘿嘿,嘿嘿。”徐長壽沒說話,臉上嘿嘿的笑著,一臉的回味無窮。
答案么,這就明擺了。
秦河無語了,早先就知道楊巧兒對徐長壽水磨工夫變了態度,特別是徐長壽那次挺身而出之后,別人吃甜豆腐都是一勺糖,唯獨徐長壽兩勺。
卻也沒想到,發展這么快。
從魯地回來才幾天啊。
還真是,****啊。
秦河不知道的是,魯地大亂,徐長壽領隊出征,在旁人看來,那就是九死一生的差事,極有可能回不來。
加上魯地戰場時常傳回來消息,說戰事不順,死傷慘重。
偏偏這京城的碼頭又是消息靈通。
楊巧兒這幾個月表面是一如既往的磨豆腐賣豆腐,其實是魂不守舍,心亂如麻。
徐長壽這些年對她的守護,她是看在眼里,落在心里,就是塊石頭,也捂熱了;況且一個獨身的女人,在這亂世,終究是需要男人依靠的。
于是乎就這么熬了幾個月,等到徐長壽活著再出現的時候。
那層薄薄的窗戶紙,那都不用捅了,兩人對視的目光,就足以把這層紙給燒了。
在生離死別面前,什么身份,什么世俗的眼光,那通通都變成了無關緊要,徐長壽這只癩蛤蟆,去了一趟魯地滿載而歸,回來又添了一樁意外之喜,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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