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長……我……我真的要被槍斃啊?”
“我不是法官,你槍不槍斃你,法官說了算。”
“不過你偷了那么多東西,也夠吃槍子了。”
宋德貴低下了頭,小聲的哭了起來。
過了不到十秒,他就嚎啕大哭起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錯了啊……我不該偷東西。”
“我不想死……”
他嘴里的清鼻涕流了出來,越過了嘴巴,貼到了下巴上,接著上面的鼻涕就貼到了他嘴巴上。
他也不管不顧了,張著嘴哭喊著,秦守業眼睜睜看著那些清鼻涕,流進了他嘴巴里。
秦守業一下子就被惡心到了。
“真夠埋汰的……”
他起身就走了出去。
秦守業在外面抽著煙,宋德貴在屋里嗷嗷哭……
“你丫的不是后悔了,也不是知道自己錯了,你是覺得自己快死了……”
秦守業嘀咕了一句,然后把煙頭丟了,又續上了一根。
十多分鐘后,屋里的動靜變小了,秦守業沒有進屋,繼續在外面等。
又過了半個小時,公安到了……
公安來了三個,帶頭的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叫潘真。
另外兩個二十五六歲,一個姓李,一個跟宋德貴一個姓。
秦守業把他們領進保衛科坐下,就把宋德貴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下,還把宋德貴寫的那個賬本交給了潘真。
“潘組長,這是他給自己記的賬。”
“還有賊贓三千塊,我們曲科長去他家搜了!”
“除了偷東西,他還打他媳婦……”
秦守業把宋德貴剛才差點把他媳婦打死的事情說了出來,還有他家暴的事。
他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了,那個苗主任就帶著蔡小花進來了。
“潘組長,她就是蔡小花。”
潘真轉頭看了蔡小花一眼,苗主任就讓她把袖子擼了起來。
“公安同志,我是鋼廠的婦聯主任苗大紅,你們看看……宋德貴不是人啊,給她打成啥樣了?”
“她身上還有呢……剛才廠醫給看了,她肋骨有兩根斷了的舊傷……”
苗大紅把蔡小花的傷情說了一下。
“小花,我錯了……我不該打你,你求求他們,別讓他們槍斃我。”
宋德貴聲音有些沙啞,可憐巴巴的看著蔡小花,出聲哀求了起來。
蔡小花轉頭看了過去,眼神很是復雜。
她眼里有懼意,有恨意,沒了之前的慌亂和不舍。
“你閉嘴!”
“小李,你們兩個把他帶出去!”
潘真開了口,那兩個公安就動了手。
宋德貴被帶出去的時候,還在大喊大叫著。
先是哀求秦守業和蔡小花,看他們沒說話,他就大聲罵了起來。
“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蔡小花,你給我等著……我要是死不了,出來第一個找你算賬。”
“秦守業,你也給我等著,等我出來,我殺你全家!”
“我把你們都殺了……”
“你出不來了!”
秦守業冷著臉,淡淡的拋出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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