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張大霞紅了眼圈,立馬張嘴喊了一聲,然后站在老頭跟前,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秦衛國也跟了過去。
“爸!”
張驢子笑呵呵的看著閨女和女婿。
“你們咋今兒來了,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在家里吃飯呢,你二叔家的老三就跑家里去喊人了,說見著你了!”
“我還不信呢……”
“爹,我和衛國這段日子不忙,就想著過來看看。”
“是我小叔子開車來的!”
張大霞回頭看了一眼,這時候秦守業已經打開車門下車,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大爺!”
“你就是守業吧?我上回見著你,你才這么高!”
張驢子笑呵呵的伸手比劃了一下。
“這都得有四年了……你長得可真夠快的。”
“大爺,您還是那么年輕。”
秦守業說了句客套話,張驢子笑著擺了擺手。
“不行,上年紀了,老了……”
“爹,咱回家嘮吧?”
“大哥,你們幫忙看著點,車子開起來,別讓人圍著轉,別軋著人。”
張大霞這么一說,她那兩個哥哥和仨弟弟立馬就忙了起來。
一個去了車后頭,車的左右兩邊各站一個,剩下倆人則在前面驅趕那些圍過來的孩子。
張大霞和秦衛國沒上車,而是陪著張驢子走在車前頭。
秦守業上了車,發動車子,慢慢的開了出去。
張驢子家住在村南頭,挨著一條大河。
他家院子挺大的,房子也多,院墻是木頭做的,院門則是木制的柵欄門。
車子開到門口,張家那兄弟幾個就過去把門挪開,秦守業將車子開了進去。
他家房子比較特殊,沒有什么東屋西屋,一排房子全都是坐北朝南。
土坯房一共十二間,院子里還搭了個草棚子。
四根木頭柱子,上面一個稻草頂。
秦守業把卡車挨著棚子停好,然后就下了車。
“守業,開車累了吧?進屋抽煙喝水。”
張驢子招呼了一聲,秦守業就笑著跟他進了屋。
他們進的是中間那間屋,屋里黑漆漆的,他們進去之后,油燈才被點著。
秦守業看了一下屋里的擺設……一張四條腿粗細不一,桌面用木棍拼湊的桌子。
還有幾條做工粗糙的長條凳。
靠里面那面墻,有一張長條案。
那算是這間屋里,最正規的一件家具了。
“守業,看啥呢,快點坐!”
“大爺,這桌子是您自已打的啊?”
秦守業邊問邊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自已打的,我不會木匠活,這東西也就勉強能用。”
“老二,把碗好好刷干凈!”
“老五,去廚屋里看看水燒開沒,燒開提過來,給你姐和你姐夫倒水喝。”
外面應了兩聲,沒一會張大霞的二哥和弟弟就拿著東西進來了。
一摞黑陶碗,一把燒得黢黑的燒水壺,還沒帶壺蓋。
水倒上,他倆也沒出去,搬了個凳子坐到了張驢子身后。
秦守業還沒把水端起來的時候,一個老太太走了進來。
“娘!”
“大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