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去局里給我送飯,讓局里大家都看到了,好讓大家都知道我已經跟她復合,然后她后腳就去找了喬振國,給喬振國設下圈套,讓大家都覺得是喬振國作風有問題,她還自投羅網,故意讓喬太太知曉他們兩人之間的奸情,好讓事情鬧得更大……”
陳硯川說到一半,停住了,扭頭看向了吳秘書。
吳秘書其實這些天來是有往陳硯川說的這方向去設想過,但是他不夠確定。
再加上,假如事情真的如同陳硯川所說,那陳硯川這輩子恐怕都要陷入這牢籠里,無法掙脫。
所以哪怕他知道,也不能說出口。
“老吳啊,你說,是她太聰明,還是我表現得太好騙?”陳硯川又朝他笑了笑,問道。
吳秘書也朝他笑了笑,只是他笑得比哭還難看,心里也是止不住的酸楚。
“如果她沒有給我交待那幾句遺,恐怕我還真的被她給騙過去了。”陳硯川笑著繼續道。
“所以我有時候覺得,她還挺蠢的,她心里就藏不住事兒。”
“老吳,她是被活生生打死的。你沒瞧見,她尸體上,那么多的傷,我瞧見了。”
“就算她活不了兩年了,那也不該是被活活打死,她本來可以體面地離開,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回到了我身邊,因為我,被人活活打死了。”
“而你們,一個個的,卻都想將我蒙在鼓里。”
“明明夏夏是最后送走她的人,她卻對我只字未提。”
陳硯川說到后來,聲音止不住地在都發抖。
吳秘書忍不住狠狠抹了把臉,回道:“陳局,你別說了,你現在身體……”
“這藥,我不喝。你拿走。”陳硯川卻徑直打斷了他的話,道。
他不會喝許長夏給的藥,即便他知道這是沈妙青希望看到的。
“可是……”
“沒有可是!”陳硯川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徑直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下周開始我會正常回局里上班,你去跟陸風一塊兒接送夏夏上課,有什么情況及時通知我。”
相信江耀已經安排好了自己不在杭城這段時間許長夏的安全事宜,以后,他會更加注意自己跟許長夏之間的分寸。
原本今天許長夏跟楊濤的事情他就不該插手多管。
……
周一。
許長夏掐著點,提前了兩分鐘在家門口的路口處等著。
雖然是陳硯川誤解了她和楊濤,但想必也是因為知道了楊濤和顧若晴之前的事情,她不想再給陳硯川添麻煩,他既然擔心她會出事,那她就順從他的安排,讓他多少省點兒心。
六點四十,陳硯川的車準時停在了外頭。
許長夏隨即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誰知只看到車前座的吳秘書。
“吳叔叔,小舅呢?”許長夏下意識問了句。
“陳局這幾天有些忙,所以……”吳秘書一時想不到更好的借口,模糊地應了過去。
“他才回來幾天,局里肯定是忙的。”許長夏不疑有他,隨即點了點頭回道。
她說話間,摸了摸包里揣著的陳硯川那串烏木手串。
原本她是想著,既然陳硯川來送她上學,不如順便把這串烏木手串還給他。
前幾天她一直想還給他,一來被各種事情耽誤了,二來她總是忘記。
沒想到她今天帶在了身上,陳硯川卻有事沒來。
他私人的東西,還是當面還給他來得好,以免吳秘書一不小心弄丟,畢竟這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跟江耀手上那串是一對的。
無論這東西對江耀有沒有效果,怎么也是陳硯川的一番心意。
“那他藥喝了嗎?偏頭痛好些了嗎?”許長夏想了想,繼續問道。
秦良生說陳硯川這偏頭痛應該是至少十幾年的舊疾了,而且很嚴重,發作起來可以說是痛不欲生,就算是不能完全治好,能緩解一些,對陳硯川來說也是好事兒。
“好一些了。”吳秘書硬著頭皮回道。
“行,那我就放心了。”許長夏點了點頭回道:“等他吃完了你跟我說一聲,我讓我爸再給他抓幾服藥過去。”
吳秘書又是模糊地應了聲,隨后將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
……
課間,下課時,班主任朝許長夏叫了一聲:“許長夏,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許長夏這大半個月落下了許多功課,班主任得仔細問一下她的學習情況到底如何。
楊濤看著她出去了,下意識看向了許長夏的課桌。
下一節課是體育課,一旁有男生朝楊濤問道:“班長,打球去?”
“你們先去,我把手上這題解完再說。”楊濤隨即回道。
等到班里的人都走光了,楊濤才磨磨蹭蹭地起身,從自己書包里掏出了一樣東西,飛快地塞進了許長夏的書包。
后門口處,顧若晴正要找楊濤,剛好看到這一幕。
她看著楊濤從前面出去了,視線落在了許長夏的位置上,眉頭緊鎖起來。
她沉默了會兒,徑直推開一班后門,走到許長夏書桌前,將許長夏的書包拉了出來。
一個東西“啪嗒”一聲,清脆地落到了地上。
顧若晴低頭仔細一看,是一串烏木手串。
她拿起看了眼,嗅到手串散發著的淡淡的特殊香味,一下子便認出是烏木。
這東西貴重得很,一般家庭絕對不可能有這東西,想來,是楊濤送給許長夏的定情信物了!
思及此,顧若晴的臉色愈發難看。
許長夏從辦公室回到教室,剛好看見顧若晴從自己面前走了過去。
顧若晴回頭朝她看了眼,抬起自己的右手,朝她挑釁地挑了挑眉頭。
許長夏幾乎是一眼便看見了陳硯川的那串烏木手串,立刻叫住了顧若晴,沉聲道:“站住!把東西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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