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雖未鬧出人命,但被撞傷的百姓卻有十幾人。
這里是何處?天子腳下的應天府,發生這等事,應天府自然完)
胡惟庸-->>的話,雖不全是真心,但至少七分是真。
他真心覺得,這種坑爹的玩意兒,早死早好。
這混賬東西,能坑老子一次,將來必定還會繼續坑。
所以,如果借著這次機會“大義滅親”,反倒是給自己除掉一個隱患。
但……很可惜,雖然胡仁彬這小子“醉駕、超速、肇事”,但這等罪責肯定不夠砍頭。
這一點,胡惟庸來的路上就已經弄明白了。
因此,他剛剛那番話,其實也只是表個態、展現下姿態而已。
梁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胡惟庸,結結巴巴地問道:
“胡……胡……胡公,你剛才說……說啥?”
也難怪梁甫這么驚訝。
在這個年代,親親相隱可是寫入律法中的事。
通俗點來說,就是知道自家親戚干了壞事,不去舉報的話,那是半點罪責都沒有的。
反倒是像胡惟庸這種對自己親兒子“大義滅親”的,才是極少數。
這一下子,梁甫徹底懵了。
胡惟庸沒有在意梁甫的驚訝,義正辭地再次說道:
“胡某的意思是,此子身為朝堂重臣之后,干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既辱了大明威嚴,也污了我胡家門楣。”
“索性,梁大人判他斬立決,還百姓一個公道!”
胡惟庸再次親口表態,那態度仿佛定死了,一點都不帶求情的。
可正因為如此,梁甫就糾結了。
你敢這么說,我也不敢判啊!
而那個從頭到尾胡惟庸一句話都沒搭理過的逆子胡仁彬,此時已經癱在地上,完全嚇傻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家老爹來了大牢不說趕緊把自己弄出去,居然要應天府尹直接判自己斬立決?
這是要殺自己?
胡仁彬可不是傻子,他清楚的知道,他今天干的這事兒,哪怕是一般百姓,也不至于斬立決啊。
這是干嘛啊?
不僅不撈自己,反倒踩上一腳?
這還是自己親爹嗎?
或者說,這是生氣自己當初從家里搬走?
可胡仁彬哪里知道,別說此時的胡惟庸壓根對這逆子半點感情全無。
胡惟庸心知肚明,自己的一舉一動始終逃不過錦衣衛的眼睛。
他確信,自己還未得知那逆子惹出什么禍事之前,朱元璋早已了如指掌。
既然如此,何必再留著這禍害?
這等禍患,若不及時鏟除,難道還要留到過年不成?
正好,借此機會再次向朱元璋表明態度。
唉,在朱元璋手下做事,真是難上加難。
不過,胡惟庸想得倒是周全,梁甫卻陷入了困境。
此刻,梁甫也顧不得什么尊卑禮節了,直接拽著胡惟庸的衣袖走到一旁,神情嚴肅地問道:
“胡公,你實話告訴我,你真要這么做?”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可就收不回來了!”
胡惟庸明白,梁甫是擔心自己表里不一,最終反而連累了他。
于是,胡惟庸直不諱道:
“梁大人,我跟你交個心。”
“于公,這是你應天府的案子,我無權也無心插手,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就算真把那逆子處死,大不了我再生一個便是。”
“至少對陛下、對朝廷,我算是有了個交代。”
“于私,我跟你掏心窩子說一句。”
“這等無法無天的混賬,我覺得,不如直接了結了他。”
“眼下,只死他一個,可將來他若惹出更大的禍端,那死的可就是我全家了!”
“所以,梁大人,我是真心希望你秉公執法!”
“我可以保證,今日所句句屬實,絕不會因此事找你麻煩!”
“這樣,我現在就走,不耽誤你判案了,告辭!”
說完,胡惟庸竟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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