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這位女同志,我們城里人說話做事講究證據,不是誰哭得慘、罵得狠,我們就會向著誰。”
“就是,人家都快結婚了,你突然冒出來了。
這小同志一看都是被你男人蒙在了鼓里,你有火朝你男人發啊,欺負人家女同志算什么本事啊?”
“這小同志一看就是個好姑娘。
你這么欺負她,敗壞她的名聲,讓她以后怎么做人?”
“這鄉下人真不像話,跟個潑婦似的,人家男同志跟你有了孩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女人見賣慘沒有,就把矛頭對向了沐小草。
“你個狐貍精!我看你和那個女人一樣,都是不要臉的賤人!”
她和何安欣的事情,關她何事?
非要她逞能出頭打抱不平嗎?沐小草并不動怒,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如深潭般沉靜。
世間多少紛爭,不過源于一個“貪”字,貪情、貪財、貪名、貪利,卻忘了自己本身早已泥濘不堪。
現在一出事,就想把所有的罪責往別人身上推。
沐小草輕輕托住何安欣顫抖的手,掌心傳遞著溫暖,仿佛護著一盞在風中搖曳將熄的燈。
人心渾濁時,總愛把無辜者拖入泥潭,可光從不因黑暗而止步,正如清白無需喧囂自證。
此刻沐小草不再多,唯愿風雨過后,安欣能走上一條干凈的路,遇見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黑臉女人卻不肯罷休,還想再鬧,王強用力扯了她一下,“走啊,你真想自己被送進去嗎?”
黑臉女人這才不甘心地瞪了沐小草和何安欣一眼,嘴里嘟囔著一些難聽的話,抱著孩子被王強拉著走了。
沐小草冷冷地掃了王強一眼,眼神如冰刃般鋒利,轉身對姐妹們說:“我們走,別讓這種人臟了我們的眼睛。”
一行人簇擁著何安欣,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只留下王強和黑臉女人邊走邊爭吵不休。
何安欣身體一軟,差點跌倒,沐小草趕緊扶住她:“安欣,你沒事吧?”
沐小草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怕,有我在。
我們先回去,這件事,我們慢慢解決。”
看著那兩人遠去的背影,沐小草轉過身,輕輕拍了拍何安欣的肩膀,語氣柔和卻堅定:“安欣,別往心里去,這種人不值得你生氣。”
何安欣抬手拭去眼角的淚,勉強扯出一抹笑,“小草,謝謝你,我沒事。”
劉曉麗也湊了過來,滿臉氣憤道:“這個王強也太不是玩意兒了,還有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潑婦!”
胡三妹也跟著附和:“就是,安欣你別傷心,為這種人動氣不值得。”
沐小草望著何安欣,一臉認真道:“安欣,婚姻可是人生大事,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找個真心待你好的人。”
何安欣輕輕點頭,“我知道了,小草,放心吧,我和他連證都沒領,往后就是陌路人。”
何安欣雖然性格內向,但為人很是通透。
她望著遠處漸漸西沉的夕陽,輕聲說道:“有些路,走過便明白了;有些人,見過便足夠了。”
微風拂過她的發梢,帶走了眼角最后的淚痕。
她知道,從今往后,不再有猶豫和退讓,只有堅定前行的背影。
正如古書所:“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世間情誼如此,人生際遇亦然。
況且,她和王強也就見了三面,并沒有多深的感情,只是被那個女人出現給沖擊得有些恍惚罷了。
沐小草笑了笑,“好了,別讓這些糟心事影響了我們的心情,走,去沐家大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