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金陵城秦淮河畔,數十輛華貴的馬車早已將碼頭堵得水泄不通,車內皆是今夜慈善拍賣會的座上賓。
然而,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時值寒冬臘月,本該冰封三尺的秦淮河,此刻竟水波蕩漾,寒氣盡消,仿佛一夜回春。
“怎么回事?”
“河冰……化了?煙波畫舫不是停在冰上的嗎?這怎么開船?”
碼頭上,人群的竊竊私語中充滿了驚疑。
范立安坐于馬車之內,車簾微掀,露出一條縫隙,他身前,神游境九重的靖無狄正親自充當著車夫與護衛。
“公子,如此手筆,于一夜間化盡百里河冰,非合大乘境修士不可為。”靖無狄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凝重。
大乘境。
范立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若有所思。
這等人物,即便是在大明朝堂,也足以封侯拜將,地位尊崇。
竟會有人請動這等級別的大能,只為融化一條河,讓一艘畫舫得以航行?
這手筆,未免太奢侈了些。
范立的目光掃過前方,那個偽裝成車夫的靖無狄,不也是一位大乘境一重天的強者么?
強者為尊的世界,卻也有強者甘為牛馬。
“來了!煙波畫舫來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
只見遠處河面霧氣升騰,一艘燈火璀璨的巨型畫舫破開薄霧,緩緩駛來。
樓高數層,千燈齊明,光華幾乎要將整條秦淮河照得亮如白晝。
樂聲隨之而來,絲竹管弦,鐘磬齊鳴,匯成一曲悠揚雅致的仙音,飄蕩在河面之上。
“有意思。”
范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千盞燈火,燒的都是靈石。百名樂師,修為最低的也是金丹境。這秦淮河的銷金窟,果然名不虛傳。”
靖無狄恭聲道:“公子明鑒,那百名樂師中,最弱的也是筑基九重。”
范立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
畫舫緩緩靠岸。
岸邊久候的賓客早已在風雪中凍得有些不耐,抱怨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甲板上,一群身著彩衣、身姿曼妙的女子魚貫而出,如仙女下凡。
她們朝著岸邊眾人盈盈一福,聲線婉轉動人,匯成一股暖流:“諸位貴客,感謝各位冒著風雪前來。諸位的善心,將為云州戰死的將士遺孀帶去冬日的溫暖。奴家們代她們,拜謝各位的恩典!”
話音落下,上百名女子齊齊跪倒在甲板上,那一道道起伏的曼妙曲線,在燈火下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這一跪,跪的是仁義,露的卻是風情。
碼頭上的男人們,視線瞬間被牢牢吸住。
從他們的角度望去,女子們纖細的腰肢與豐腴的臀線被展現得淋漓盡致,引人無限遐想。
先前的所有抱怨與不耐,頃刻間煙消云散。
“好!!”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掌聲與喝彩聲瞬間如雷鳴般炸響。
男人們的臉上泛著潮紅,嘶聲吶喊,仿佛在回應她們的善舉,又仿佛在宣泄著被勾起的原始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