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凌游的身邊,鄒文禮氣喘吁吁的說道:“市長,錢都拿來了,一共二百六十萬。”凌游一點頭,隨即便走上前找到了胡忠:“老哥,你來一下。”胡忠和工友們對視了一眼,工友們便讓他過去。待胡忠來到凌游的身邊之后,凌游便將胡忠叫到了一旁,然后說道:“老哥,錢,我給你取來了,但要是將所有工人朋友們的錢,立馬全額發放,肯定是不夠的。”胡忠剛聽到這,就立馬急了起來:“凌市長,我可是給你們時間了的,我是覺得你這個人不錯,不能騙我們,我才相信你的,你這不是又把我給忽悠了嗎?”凌游見狀壓了壓手,安撫著胡忠的情緒,然后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胡忠聞這才安靜了下來,可臉上還滿是不悅。凌游繼續說道:“錢,現在市里能拿出來的,真就這么多,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會盡快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們湊齊發下去,可現在,我只能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說服咱們工友朋友們把這錢分了,先拿這一部分,帶回家去應應急,把米下鍋,然后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把剩余的錢湊上來,要么,你就往上告吧,我不攔著你們,你要是覺得,繼續告下去,你們就能拿到錢,拋開職務不說,我以本人的名義,支持你們告。”胡忠聽了這話犯起了難,他們也不是告這一天兩天了,別說往上告,上級部門也會給他們打發回本市處理,就算是省里不打發走他們,也不會輕易解決他們這個問題,這一點,他心里有數。見胡忠思考了起來,凌游便接著說道:“為啥我給你單獨叫來啊,就是因為怕大家一聽到這個消息,又鬧騰起來了,我真的希望大家別鬧了,我既然敢答應你們,讓你們見到錢,就證明我不會不管你們,只要你們給我一點時間,這些錢我都會盡快給大家湊齊。”頓了一下,凌游嘆了口氣:“你自己想想,要是同意的話,你就回去和大家伙商量一下,然后進院,按順序簽字領錢,要是不同意,我給你們拿路費,你們就去北春吧。”說罷,凌游一甩手,做出不容商量的態度,可實則,凌游也怕,這一招不過就是欲擒故縱,和對方玩心理戰,如果對方同意,好歹能夠再給自己一些時間想辦法,總比整日的堵在這里鬧事要好。胡忠糾結了片刻,最后下決心道:“成吧,我過去和大家商量一下,但說好了,你得盡快把剩下的錢給我們湊齊。”凌游聽到胡忠松口,也松了口氣:“放心吧,咱們老爺們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胡忠聞一點頭,然后轉身就要走。可凌游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他:“老哥。”胡忠聞站住腳轉身看了過去:“凌市長,咋?”凌游湊近一些問道:“你們來鬧事的主意,是誰給你們出的?”胡忠一怔,可隨后眼神卻開始閃躲了起來:“沒,沒誰啊?我們打官司告狀,不正常嗎?還用誰出主意嘛。”凌游只看胡忠的反應就確定了心里的猜測,于是也不再多問,他知道,想問出那個出主意的人是誰,他也肯定是問不出的,于是便說道:“去吧,好好和大家伙說,把我的意思傳達到。”胡忠點了點頭,便邁步走了過去。凌游趁著這個節骨眼上,來到了馬承良身邊,把馬承良叫到了一旁,然后說道:“陶副市長聯系不上了,你知道嗎?”馬承良自然知道,因為這件事阮存善剛剛和他說完,馬承良就給陶湛生去了電話,可和所有人一樣,電話任誰也打不通。“我,我不知情啊市長。”馬承良狡辯道。凌游也不拆穿他,只是冷眼打量了馬承良一番,把馬承良看的心里發毛。“聽說,你和常務的私交不錯?”凌游陰陽怪氣的問道。馬承良就算再傻,也猜到陶湛生這個節骨眼,打電話不接,人也不見蹤影,多半是出事了,所以自然不會承認凌游的這個揣測,連忙撇清和陶湛生的關系:“就是普通的同志關系,私交可是談不上的啊市長。”凌游輕哼了一聲:“你和他的交情究竟如何,我以前不知道,未來,也可以當做不知道,可現在,我需要讓你來證明,我到底該不該知道。”凌游意味深長的看著馬承良,馬承良盯著凌游看了兩秒,然后心虛的移開了視線,隨即咽了口口水說道:“市長,這,您要我怎么證明啊?”凌游果斷的說道:“現在就給我查,查清楚陶湛生,究竟去了哪里,半個小時之內,我要得到準確的消息。”說罷,凌游又湊近了馬承良的耳邊一些說道:“你這身警服,我也穿過,所以別和我插科打諢拿我什么也不懂,要不然,陶湛生能想辦法讓你穿上去,我凌游也能動動手就讓你脫下來。”凌游整理了一下馬承良的衣服領子,然后用很平靜的語氣補充道:“要是不信,你不妨試試。”說著,凌游一拍馬承良的胳膊,然后提高了聲音又道:“好了,去吧。”馬承良此時后背都出透了汗,盯著凌游看了片刻,這才點頭說道:“是。”說罷,他轉身就朝自己的車快步走了過去,上車之后連忙對司機說道:“回市局,快點開。”而這時,和工友們商量了幾分鐘之后,胡忠也說服了一眾工人,畢竟大家都急著用錢,有就比沒有強,所以經過一番探討,大家便答應了下來,聽到工人們最終的意見后,凌游便吩咐甘苗苗和鄒文禮組織人一起,讓這些工人去市府的大禮堂走程序領錢,畢竟始終都聚集在這里,影響總歸不好。大門口終于消停了下來,見人都散了,站在市委綜合樓五樓辦公室窗口的阮存善,這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轉身之后,拿起外套便朝外走了出去。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