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錢友發將面前的杯子隨手一丟,瞥了一眼周良馴之后,又環視一圈說道:“大家好自為之吧,我算看出來了,今天這飯啊,是個鴻門宴,老子吃了怕鬧肚子,走了。”
錢友發轉身便走,而他身后的周良馴的臉色則是陰沉的如能滴出水一般。
那陳阿斌見狀,連忙安撫道:“馴爺,錢友發這幾年做大了,人也跟著飄飄然起來了,我們平時很少和他打交道,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啊。”
雖說這話聽著像是安撫周良馴,可陳阿斌卻是憋著壞呢,他和錢友發在生意上,算是競爭關系,可是他又沒有錢友發勢大,所以巴不得錢友發惹惱了周良馴,再借周良馴這把利刃,把這個競爭對手給除掉呢。
周良馴自然明白這一點,他要是連陳阿斌這點小九九都看不出來,也不會有今天的社會地位和成就。
所以片刻之后,周良馴便將酒杯倒滿之后說道:“一個小插曲,影響了大家的心情,我和大家賠個不是。”
就在幾人都在搖頭說無所謂的時候,周良馴卻突然說道:“不過,我倒是認為,湯中億今天這話,說的不無道理,我們大家,以前是月州人、海樂人、棋山人,可現在,可都是玉羊人了,既然身處玉羊,自然就要按照玉羊的調子走,新區啊,新領導,新政策,新官上任三把火,前段時間,已經燒了一把,將胡鼎臣燒的灰都不剩了,大家也掂量掂量吧,總之,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雖然談不上為了新區建設添磚加瓦吧,但是也知道,不能給政府添亂不是。”
說完這話,周良馴提杯就喝盡了杯里的酒。
其他人面面相覷,心里都驚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波瀾。
一場聚會,每個人都心事重重,不到一個小時,就悻悻散去了。
而回到單位的湯中億,卻是找到了凌游,匯報了酒桌上的情況。
就聽湯中億說道:“在去之前,我對在場的人,都有了解,這個錢友發,我對他格外的關注到了,二十年多年前,就是個倒爺,后來在社會上混了幾年,打架看場子開歌舞廳,有了些名氣,當年,比胡鼎臣要有頭有臉,可后來,這人因為一樁生意,得罪了人,據說差點沒了,不過就在五六年前,這人又突然聲名大噪起來了,在柏華鎮可謂是說一不二,三年前,柏華鎮的原鎮長被雙規,就是因為他,可在這期間,這鎮長卻是硬生生的沒有吐出關于錢友發的事,又過了沒多久,不知道上面誰出了面,錢友發的干系,就輕輕松松的給撇清了。”
凌游聽后思忖了片刻,隨即說道:“既然這一槍打出去了,就沒有打偏的道理,錢友發也好,李友發也罷,大家可都在看我們的態度呢,我們軟了,他們就會硬起來,到時候機會很難辦。”
湯中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凌游接著說道:“既然這個錢友發要跳出來當先鋒,那就先從他入手,拿他當成一個典型,讓那些觀望的、隔岸觀火的地頭蛇看一看,我們新區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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