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爺子,六百萬啊。”
“你當六百萬是白紙,我縣政府說給就給了?”
左開宇盯著郭耀先。
郭耀先笑著說:“左書記,沒辦法嘛,既然是縣政府讓重建的,這錢,可不得由縣政府來出?”
左開宇回應道:“我與郭副主席談的時候,他說了,不需要縣政府出錢的。”
“還有,這次重建,你這個老祠堂拆了后,一些木料還是可以用的,只需要運過去就行,也能節省一大筆開支吧。”
“怎么郭老爺子你這一算,就算出了八百萬呢。”
郭耀先眉毛都沒有眨一下,說:“新建祠堂,一切都得用新的,這拆了老祠堂去建新祠堂,對我郭氏家族是有影響的。”
“還有,左書記,忘了提醒你,這三塊地我雖然滿意了,但我做不了最后的主。”
“得請風水大師現場算風水,風水大師點頭,才能拆老祠堂,建新祠堂。”
“如果風水大師搖頭,這老祠堂依舊是拆不得的。”
“你要強拆,那只能連著我們守祠堂的郭家人一起埋掉。”
左開宇臉色鐵青。
這郭耀先簡直是歪理一大堆。
這談來談去,是越談越麻煩啊。
左開宇直接說:“你這要求太多了,我誠心來談,你是一點誠心也沒有啊。”
郭耀先擺手說:“左書記,沒辦法啊,郭家祠堂就修在這里了,誰想拆就拆,我郭家宗族幾百人豈不是成擺設了?”
“這不是誠心不誠心的問題,是我郭家本就不想拆,左書記,你明白嗎?”
左開宇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講理的人。
還是個老頭子。
這是道理講不通,實事也辦不成啊。
左開宇收起了地圖,轉身就走。
郭耀先高聲道:“左書記,別再去省城找郭耀威了,他官是大,可惜郭氏宗族的事情,他說了不算。”
“我們郭氏宗族,是講投票的。”
左開宇徑直走出郭家祠堂。
他剛剛走出祠堂,又遇到了黃有金。
黃有金帶著一群人上前,直接說:“左書記,聽說縣政府為了拆郭家祠堂,給郭家宗族重新找了幾塊地,還縣政府出資新建郭家祠堂,是吧?”
“這怎么能行呢,這不能區別對待啊。”
“我們黃家祠堂與何家祠堂已經拆了,若是給郭家祠堂選地新建,我們黃家祠堂與何家祠堂也得選地新建吧。”
“這錢嘛……縣政府不用全出,但得出一部分作為補償吧。”
左開宇盯著黃有金,冷聲道:“你又來搗亂?”
黃有金忙說:“左書記,我們也是維護自身的權益啊,怎么能是搗亂呢。”
說完,他點了一根煙,嘿嘿笑起來。
左開宇掃了黃有金身后這群人,都是盯著他。
他知道,現在郭家祠堂拆不拆的事情已經成為一件很敏感的事情,無論如何,有關郭家祠堂的事情都不能在現場說。
他知道黃有金帶著這群人來是有“逼宮”的意味。
為避免事情鬧大,左開宇對黃有金說:“有什么問題到縣政府反映,這里不是解決問題的地方。”
“都散了吧,聚在一起有什么意義?”
黃有金是商人,事情到了這一步,他是知道分寸的,沒有亂來。
若是胡亂搞下去,他知道,他是沒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