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我家門前鬼鬼祟祟干嘛呢?”霍艷一臉警惕地盯著喬裝過的蘇晚棠岳濤二人。
    霍艷,霍軍養妹,養到床上的好妹妹。
    看見上輩子的老熟人,蘇晚棠瞇了瞇眼,面色淡定:“我們來走親戚。”
    “走親戚?那我怎么沒有見過你們?你們是哪家的親戚?”霍艷壓根不信。
    這么大的村,屁大的事都藏不住,誰家親戚她沒見過?根本沒有眼前這兩號人。
    “宋婉瑩同志,喊我們來的。”
    宋婉瑩?那不是劉翠翠小姨?
    難道她發現了什么?
    霍艷神情瞬間慌亂起來,也沒了方才質問的犀利。
    “她她叫你們來干嘛?”
    “這位女同志,你不會就是宋同志口中,她外甥女的小姑子吧?”蘇晚棠洋裝驚喜。
    霍艷點頭,蘇晚棠笑道:“這大水沖了龍王廟不是?都是一家人,咱們進屋說。”
    霍艷本能想拒絕,但又怕引起蘇晚棠的懷疑,走的時候,再朝村里人打聽兩句,那不全露餡了?
    她僵笑著,打開院門:“進屋坐,進屋坐。”
    進院的時候,瞥見蘇晚棠身側的岳濤,霍艷心思一動:“妹子,能不能叫你身邊這位大哥去喊下我媽?她就在地頭干活,我媽叫霍曉燕。”
    岳濤看向蘇晚棠,蘇晚棠點了點頭:“行啊。”
    霍艷松了一口氣:“妹子,你先坐著,我給你沖杯糖水。不過,可能要你等一會兒,早上走得急,沒來及燒。”
    說著,她拿起放在櫥柜上的搪瓷杯,又挖了一勺白糖,朝廚房走去。
    蘇晚棠挑了挑眉,往記憶中的角落一掃,就瞥見了一個暖水瓶。
    她沒阻攔:“有勞這位大姐了。”
    霍艷身子陡然僵了一下。
    雖然是她先喊的妹子,但聽見這聲‘大姐’,還沒結婚,被拖成老姑娘的她,心底莫名不舒坦。
    內心不免對霍曉燕有了幾分幽怨。
    但想到霍曉燕和她說的那些話,她又把心底這一絲不舒服壓了下去。
    大哥,對她們都是逢場作戲,他們才是一家人。
    她的身份,注定給大哥帶來不了幫助,但是,在家里誰也別想越過她去。
    等看見霍艷進了廚房,又把門關上,蘇晚棠才起身,走到暖水瓶旁,拔出瓶塞一看,還有半瓶冒著熱氣的開水。
    有意思。
    蘇晚棠蓋上暖水瓶蓋子,輕手輕腳朝廚房后面走去,那里有個窗戶。
    她踮起腳尖,往里面一瞅。
    下一秒,瞳孔猛地放大。
    里面空無一人。
    她明明親眼看著霍艷走進去的。
    又仔細掃了兩三遍,確定沒看花眼后,蘇晚棠斂下心神,回到屋里,擰眉思索著。
    剛進屋沒多久,院里就傳來一陣動靜。
    是霍曉燕回來了。
    “這位女同志,親家小姨喊你來什么事?”
    蘇晚棠斟酌開口:“宋同志喊我來看翠翠。”
    霍曉燕眼睛瞇起來,指著蘇晚棠,兇煞道:“說,你是誰?為什么要冒充親家小姨的人?”
    蘇晚棠心慌面穩:“霍嬸子,你說話給我客氣點,要不是宋同志請我過來,你以為我愿意來這一股子土味兒的鄉下?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這就走,明個兒讓宋同志親自來跟你說。”
    她篤定霍曉燕心中有鬼,不敢讓她回去找宋婉瑩。不然,萬一宋婉瑩來鬧起來,露餡了,她們可就要不到錢了。
    如蘇晚棠所料,聽到她毫不發虛的話,上秒還陰沉著臉的霍曉燕,下秒就換上一副親切的嘴臉。
    “看你心急的,嬸子給你開玩笑的。不是嬸子不讓你見翠翠,是翠翠她,得了病,見不了人。”霍曉燕不死心試探。
    蘇晚棠眸光閃爍,順著霍曉燕剛吐露的消息,繼續道:“我是醫院醫生,宋同志特意請我來就是給她外甥女看病。”
    這下,霍曉燕徹底信了蘇晚棠的話。
    畢竟,宋婉瑩可是拿出一百多塊給劉翠翠治病的闊綽女人。
    天花會傳染,她自己不能來,以她疼劉翠翠的樣子,找個醫生登門,合情合理。
    腦子彎彎繞繞過一圈的同時,霍曉燕臉色劇變:“不行!”
    似乎意識到反應太強烈了,她抓住蘇晚棠的手,頂著一副‘為蘇晚棠好’的面容,說道。
    “好閨女,不是嬸子不讓你去看人,這天花會傳染,瞧你這俊俏樣,萬一得了天花,臉撓破了,以后可不好嫁人。”
    心底卻把宋婉瑩罵了個狗血淋頭。
    喊什么醫生?多給點錢,比什么都管用。
    蘇晚棠眼神軟了幾分,語氣自大:“嬸子,你放心,雖然我沒得過天花,但我是醫生,一會兒戴上口罩準備齊全點,不會有事的。”
    沒得過?
    霍曉燕眼睛微亮:“好閨女,你可不能胡來。你是醫生咋啦?那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那鋼啊銅啊抗造-->>,萬一…傳染上了,你后半輩子咋辦?女人的臉,可是女人一輩子的事。你知道不?我們大隊之前有個姑娘可漂亮,就是一不小心臉被樹枝刮破了,好好的親事沒了,嫁給了一個二婚帶三娃的老男人。”
    “啊?這么可怕,我不要這樣。”蘇晚棠把頭搖成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