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他表情上,蘇晚棠讀出了他的不贊同,想罵兩句,轉念又想到醫院醒來瞧見陸淮安那副胡茬冒一下巴的憔悴枯瘦樣,內里的火氣-->>忽然沒了。
    “陸淮安。”蘇晚棠語氣微沉,“上次只是一個意外,我身體很好很好。”
    “再說了,我都能拿出藥浴鍛體的方子,平時也打拳鍛煉,怎么可能是個脆皮?”
    忽地,蘇晚棠被撲了個滿懷,陸淮安下巴枕在她頸窩,低聲道:“可…我怕。”
    怕你再有一次,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所以,陸淮安壓抑著身體的欲望。
    他不要一時歡愉,他有些貪心,想要朝朝暮暮。
    頸窩溫涼,蘇晚棠抱住陸淮安:“你個大傻子。”
    罵人的話語,卻流露著心疼。
    許久。
    蘇晚棠眼皮上下打架時,陸淮安忽地開口:“棠棠,你身體真的沒問題了?”
    “好,特別好。”蘇晚棠迷糊著強調。
    下一秒,耳垂濕熱,蘇晚棠瞬間一個激靈,翻滾到床角。
    “我累了,要睡覺。”
    陸淮安詭異沉默了一瞬:“嗯,睡覺。”
    “正經睡!蓋被窩純聊天那種!”
    掃了眼蘇晚棠眼下的疲憊,陸淮安感覺蘇晚棠或許對他有什么誤解。
    但他思索了好一會兒,剛剛除了偏著腦袋問了一句話,貌似啥也沒干。
    “嗯。”陸淮安關燈。
    蘇晚棠松了一口氣,眼皮剛合上,就被腰間多出的胳膊,嚇到瞪大眼眸。
    “棠棠,以后身體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找醫生看病,再通知我,不許不當回事。”
    蘇晚棠知道陸淮安陰影沒消,也沒再強調她就是個醫生:“嗯。”
    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睡吧。”
    次日一早,吃過飯,蘇晚棠就去了蘇知臣住的筒子樓。
    敲了敲門,又喊了兩聲,家里沒人應,旁邊門倒是開了。
    “大早上敲什么敲,叫魂——”李強罵咧的聲音,在看清蘇晚棠長相時,弱了下去。
    他油膩笑著打招呼:“同志,你找這家男人啊?我早上去廁所撒尿的時候,碰見了,他一早就出去了。”
    蘇晚棠被李強色瞇瞇打量物件的眼神看得直皺眉頭,但平白無故,李強又是熱情搭話,她也不好發火。
    只好把這點子不悅壓下去,扭頭就走。
    但她心底卻盤算著,房子的事,還得多跑跑。
    蘇晚棠前腳剛走,李強就呸了一口唾沫:“一個不知道多少人睡過的破鞋,裝什么清高?”
    很顯然,李強把蘇晚棠當做和宋婉瑩一樣下賤的女人了。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他,內心極其不忿,就那老白臉,有他真男人嗎?他憑什么,睡的臭娘們,一個比一個年輕水靈?
    忽地,他眼珠提溜一轉,不知在打著什么鬼主意。
    離開筒子樓,蘇晚棠騎上自行車去了制藥廠。
    再次見到她,吳軒發愁的腦袋又腫大了一些,語氣也沒了前兩次的溫和,帶著一絲戾氣。
    “蘇同志,我說過很多遍了,我這第三藥廠不轉賣!”
    “我現在沒心思待客!門口在哪!請回!”
    來路上,蘇晚棠敏銳注意到辦公樓的工作人員,比前兩次來,灰喪不少,像是打了農藥等待死亡的肥蟲子。
    于是,她狀似隨意地問了兩句。
    “吳廠長,你要是真把我趕走了,你才會后悔。”蘇晚棠氣定神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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