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初平靜地轉過身,“請問您是?”
    洪毓秀打量著她,臉色不悅,“我是景書的母親,景書因為你受傷入院,我便過來瞧瞧能讓他這般沖動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果然是有幾分姿色。”
    秦景書受傷入院?
    沈初蹙眉,“秦夫人,這件事我并不知情。”
    她冷哼,“你是不知情,可我兒子是因為你跟霍津臣起了爭執,你不就是那罪魁禍首?”
    “他跟霍津臣起爭執,您怎么不去找霍津臣,來找我?”
    洪毓秀一噎,整張臉沉了下來,“霍津臣動我兒子這事,我自會秋后算賬,但麻煩你這種女人以后別再來糾纏我兒子!”
    “我沒有糾纏,麻煩您自己去搞清楚。”
    沈初不想再與她掰扯,轉身就要離開。
    誰知對方不依不饒,將她拽住,“你沒有糾纏你躲什么?年紀輕輕的做什么不好,去勾搭男人,你媽生你難道沒教你安分守己的道理嗎?”
    沈初垂猛地甩開她的手,臉色沉郁,“我媽死了,您要教我嗎?”
    洪毓秀一愣。
    她活了這么多年,就然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甩臉色?
    越想越憋屈。
    護士推著醫用車從她身旁經過,她隨手往上面一抓,就要朝沈初砸去!
    事發突然,護士沒來得及阻攔,連蘇茗月都沒能反應過來,何況沈初。
    “啪!”
    用過的輸血包砸在人身上后,摔落在地。
    可沈初并沒有感覺到被砸的疼痛。
    她忽然抬頭,一道白色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
    顧遲鈞身上的白大褂血跡斑駁,一片污穢,讓本就潔癖的他面露豬肝色,整張俊臉唰得陰翳。
    沈初驚訝,“顧教授,你…”
    顧遲鈞果斷脫掉了白大衣,并未回答她,“秦伯母,您這般上醫院鬧,是不顧秦家顏面了。”
    洪毓秀看清了顧遲鈞的臉,愣了片刻,“遲鈞,你怎么…這是我跟她的事情!”
    “既是霍津臣動的手,您想撒氣就找霍家撒氣去,這里是醫院,不是您撒野的地方。”
    從前顧遲鈞到秦家也是會給她面子的。
    畢竟兩個孩子打小就認識。
    可現在…
    洪毓秀朝他身后的沈初看了眼。
    這女人,不簡單!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不跟她計較。”
    洪毓秀說完這話,瞪著沈初,“你給我記著!”
    她轉身揚長而去。
    顧遲鈞手里的白大衣就像燙手山芋,他拿也不是,扔也不是,眼里萬分嫌棄。
    瞥見走廊的醫護人員還在看熱鬧,他皺眉,“都很閑嗎?”
    護士們回過神來,趕緊分散開。
    顧遲鈞忍著身體像螞蟻爬過的不適感,什么話也沒說,大步離去。
    蘇茗月目送顧遲鈞,又看向沈初,想到剛才的場景,她心里都明白了…
    …
    顧遲鈞到空置的病房洗了澡,程佑給他送來了干凈的衣服,他叩響門后,進屋。
    看了眼被他扔在門口垃圾桶里的白大褂,朝里面喊道,“大哥,這好歹是醫院的工衣,你尊重點啊!”
    顧遲鈞剛好洗完澡,前前后后,洗了三次。
    還得嗅著身上的味道。
    “行了,香噴噴的,不臭!”程佑把衣服遞給他,又繼續道,“你該慶幸咱們科室不是感染科,要不然有-->>你受的。”
    顧遲鈞把襯衣穿上,“當時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