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雄和游長風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深深的無奈,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著。
左天雄輕聲安慰道:“公主殿下,還請節哀。即便駙馬能夠醒來,可根據劉公公所,北燕那新任的破軍神將,乃是靈川境強者,恐怕整個南夏,也唯有元帥能夠與其一戰了。”
游長風對著上官紫嫣單膝跪地,聲如洪鐘,語氣堅定地說道:“公主殿下,王上與諸位將軍雖已陣亡,但南夏尚有五十萬鐵甲雄師,我等誓與王城共存亡!”他的目光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視死如歸的決心。
左天雄亦是跪下,他的虎目含煞,仿佛燃燒著怒火。
他緊握著拳頭,聲音鏗鏘有力:“末將請命,即刻調動城防大軍,于城墻之上,部署所有破靈弩與守城法陣!北燕賊軍若敢來犯,必叫他有來無回!”
面對國之將傾的危局,這兩位南夏最后的將領,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
他們挺直了身軀,宛如兩座堅不可摧的山岳,守護著南夏的最后一絲希望。
“駙馬爺……醒了!”一聲驚呼打破了沉默。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方才還滿臉絕望的老御醫,此刻正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龍榻之上。
蘇詩雅和上官紫嫣的心臟驟然一緊,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她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撲到了床榻邊,眼中滿是焦急和期待。
林辰的眼睫輕輕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歷經滄桑后的堅毅,仿佛在沉睡中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洗禮。
神龍血脈,已然完全覺醒。
他的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如同一股無形的旋風,席卷著整個房間。
他回來了,帶著無盡的力量和勇氣。
可南夏王,卻不在。
即便不用他人說,林辰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悲痛和憤怒,猶如洶涌的波濤,難以平息。
林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他的目光凝視著上官紫嫣,輕聲問道:“如今形勢如何?邊關守住了么?”
上官紫嫣強忍著喉間的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緊緊咬著嘴唇,將邊關淪陷、秦嘯天與四位鎮國將軍戰死、北燕新任破軍神將兵臨城下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著林辰的心房。
“靈川境么……”林辰陷入了沉默。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
靈池境與靈川境。
一字之差,卻猶如天壤之別。
在靈池境,靈氣雖然能夠匯聚成池,但終究有耗盡的時候。
而到了靈川境,靈氣不僅可以外放殺敵,實現短暫的御空飛行,其護體靈氣的強度更是呈幾何倍數增長。
靈池境的修士,其攻擊即便再強大,也難以對靈川境強者的護體靈氣造成絲毫撼動。
這是一種本質上的絕對碾壓。
這意味著,即便林辰動用時間神序,將時間凝固,以他目前的攻擊力,也無法在時間恢復流動前,給予那名破軍神將致命一擊。
而一旦對方有所防備,時間神序便會失去作用,變得毫無用武之地。
這局棋,已然陷入了絕境。
然而,就在此時,林辰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精芒。
“二位將軍,立刻傳達我的命令!迅速調動王城的所有兵力,全力收集城內的銅!無論是銅器、銅錢,還是銅礦,都要全部運進王宮,不能留下任何一件!”
隨著這道命令的下達,整個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驚愕之中。
所有人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著他,仿佛在看著一個瘋子。
大敵當前,形勢危急,火燒眉毛之際,不想著如何排兵布陣、穩定軍心,卻要去收集一堆毫無用處的廢銅?
這究竟是何意圖?
蘇詩雅的美眸微微一動,回想起在中州武府時,林辰也曾收集過大量的銅。
她心中暗自思索著,難道這次他又有什么特別的計劃?
左天雄的眉頭緊緊皺起,他沉聲抱拳,面露疑惑地說道:“駙馬爺,且不說末將與游將軍只聽從王上的差遣,如今北燕大軍兵臨城下,王城危在旦夕,此時調動兵力去收集銅器,是否過于荒唐了?”
游長風的臉上同樣浮現出不解之色,但他的性格更為沉穩,只是靜靜地站立在一旁,等待著林辰的進一步解釋。
“駙馬爺?”上官紫嫣的臉色陰沉,她厲聲道:“左將軍,游將軍,林辰并非駙馬。父王臨終前,已經立下了口諭。”
“自此刻起,他,林辰,便是我南夏的新王!”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畔炸響。
左天雄和游長風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林辰竟然會成為南夏的新王,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不可能!”左天雄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公主殿下,此等大事,豈能兒戲!王上即便要傳位,也理應傳給勞苦功高的鎮國元帥!”
“沒錯!”游長風也附和道,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憂慮,“并非我等看不起武安大將軍,只是他太過年輕,資歷尚淺,如何能擔此重任,統領三軍,穩定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