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所謂的寫的一手好字的,基本都達不到所謂字蘊精氣神的程度,甚至就算是蔡琰,在字帖這一方面也達不到神韻自生這個水平。
皇甫嵩尋思著自己這個級別嫁個孫女,發請帖,要是找大家寫字帖邀請的話,那就得是真大家,可現在真大家都在搞白事,還是拉倒,整點有格調的邀請函得了,最起碼看著上檔次,于是這種金紅帶瓔珞的邀請函就被整出來了,看在皇甫嵩勞苦功高,陳曦沒收錢。
畢竟這玩意兒真收錢的話,其實也挺貴的,畢竟硬紙板的技術,以及金漆,木殼,瓔珞什么的,組合起來在這年頭確實是挺貴的。
雖說在陳曦看來這種在后世工業化時代,大批量采購,最多五毛,多一毛,都屬于是宰人的水平,可誰讓這是三世紀呢,這種簡約的金紅硬質金漆邀請函,都屬于非常上檔次的玩意兒了。
有一說一,只能說,時代過于落后。
不過也正因為落后,陳曦才能拿蛇桑木來做木殼,愣是做出來了一種壓手的感覺,換后世,這玩意兒主要用來車珠子,按斤賣的玩意兒。
這也是孫二接手之后,感覺這請帖有一種重量感,以為是黃金的原因,其實里面并沒有黃金,最多也就是金漆,陳曦這家伙在這一方面連金箔都懶得上,就是金漆。
“合著找寫字寫的好的,幫忙代寫請帖,就不用這種一看就非常昂貴的請帖了是吧?”孫二帶著幾分詭異詢問道。
“問題在于能讓大將軍看上的,字寫得好的,能有幾位?”張瑩瑩笑著說道,“所以用這個反倒更為節省一下,畢竟人情還是很貴的,尤其是當級別越來越高的時候,能用錢解決的事情,
還是不要用人情比較好。”
孫二聞若有所思,感覺自己的老婆好像在提點自己。
“拿著這個請帖,我們到時候看起來得隨點貴重的禮物了。”孫二多少有些心疼的說道,雖說變成了關內侯,但當年在并州吃土餅的日子,孫二可沒有遺忘掉,所以再怎么富裕了,還是要節省的。
“這倒不用了。”張瑩瑩搖了搖頭解釋道,“其實和大多數的婚禮一樣,很少有隨很貴重的禮物,我記得我姑姑婚禮的時候,我還參與了,很多人其實就給帶了一些糕點和雞蛋,但大家也都很開心,婚禮這種活動,其實不是為了讓你去隨禮,而是為了讓大家坐在一起祝福新人的。”
“那我將里屋缸里面那頭鱸魚帶過去算了。”孫二想了想說道,缸里面的魚還是孫二從冀州那邊來的時候帶的,當時的想法就是一邊養一邊吃,現在冬天了,孫二怕魚凍死后不那么鮮美,于是連魚帶缸搬到了里屋。
順帶一提,當時帶來的時候有十條,其他九條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孫二吃掉了。
“也行,太過貴重的禮物,其實也不太好,反倒顯得我們有些巴結大將軍。”張瑩瑩想了想,覺得那條海鱸魚帶過去作為禮物也好。
“到時候我連水缸一起扛過去。”孫二想了想,既然是作為禮物,送過去的時候,還是活的比較好,更何況是婚宴,多少講究一些。
“那就連著那個大缸一起帶走。”張瑩瑩想了想,“說起來要是兩頭就更合適了,不過現在就剩一頭,就這樣吧,也不費心思了,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將孩子們也帶上。”
“啊,將孩子也帶上?”孫二撓頭,一方面覺得有自己老婆在,到時候有人提點,另一方面又多少覺得這樣不太好,拖家帶口的去皇甫家吃席,結果就送了一條魚而已。
“沒事,皇甫家家大業大,也吃不垮的,更何況還有商鄉侯的寇氏,那更是開國侯,我們這點人才哪到哪啊。”張瑩瑩一副很是隨意的樣子,很大程度的緩解了自己夫君的憂心。
眼見著孫二點頭,張瑩瑩放心了下來,她之前之所以這么說,就是為了避免自己夫君懷疑自己同去的心思,張瑩瑩的性子雖說比較野,但在生活上還是很注重自己夫君的面子的,故而這種酒宴,張瑩瑩也擔心自己夫君出丑,所以一同過去,可以避免很大的麻煩。
再怎么說也是關內侯了,總不能一直不參與這種活動吧。
“唔,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得讓你參謀一下。”孫二確定了后續的安排之后,帶著幾分思慮之色看著自己的老婆說道。
“什么事情?”張瑩瑩有些好奇的詢問道,“還有什么事情,能讓你這么為難的,你現在都是關內侯了,只要不主動惹事,基本不會有什么問題,而且你身上有誅殺匈奴的功績,這在漢室的軍功之中屬于最上等。”
軍功這東西不太適合分三六九等,但誰讓這是漢室呢,漢室這地方真就能將軍功分級別,可不管怎么分,匈奴的諸王絕對是最上等的軍功。
“不是為難,而是今天見到了陳軍師,嗯,就是我追隨了很多年的那個軍師,他非常的厲害,很多時候都能幫助我們解決問題,不過后面好像追隨老曹了。”孫二帶著幾分疑惑說道,他其實也不太清楚陳宮的情況,但畢竟追隨過陳宮,對于陳宮的腦子評價其實挺高的。
“追隨老曹了?”張瑩瑩愣了一下,她不太清楚政治譜系這種東西,但她作為一個世家女,起碼知道追隨老曹絕對不是什么好事,現階段這個情況,老曹差不多都算是被打倒了,在這種情況下,按照她正常的認知,這軍師怕是也要完蛋的節奏。
“怎么了?”孫二看著張瑩瑩有些擔心的神色不解的詢問道。
“老曹不是被打倒了嗎?還被徐州人追殺中,你的軍師不會受到波及嗎?”張瑩瑩帶著幾分暗示說道。
“也是,但我看軍師好像沒什么事,他來見溫侯的時候,還和我打了聲招呼。”孫二想了想說道,“不過軍師真的很厲害,我覺得就算追隨了老曹,應該也沒什么事情。”
“好吧,那你要說的事情是和他有關?”張瑩瑩微微點頭,覺得自己夫君的話,還是可信的,于是帶著幾分好奇詢問道。
“嗯,他問我想不想成為列侯。”孫二帶著幾分古怪詢問道。
張瑩瑩心中一個突突,強烈的預兆感讓張瑩瑩忍不住在孫二話都沒有說完之前,開口詢問道,“那夫君怎么回答的。”
這可是列侯啊,那可是真正的人權卡,可是世襲罔替的明證,是家族徹底在漢室政治版圖站穩并延續的基礎,堂堂清河張氏,也不過是有一位列侯罷了,若是孫二能成為列侯,那她張瑩瑩真就是慧眼識珠了,而且以后必然會有一個孫氏家族能流傳下去!
“我說我這關內侯都是憑運氣來的,列侯這種真的不敢想了。”孫二如實回答道,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老婆那按捺不住的激動。
“這樣啊。”張瑩瑩平靜了下來。
西安的雨啊,下個不停,我就不信冬天的雪也能這么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