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無奈,抹著眼淚背著包袱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趁著張媽剛走,黎洛嶼三兩下把廚房的米面糧油和客廳值錢的物件兒全收了,又將精神力徹底包裹住小院兒,仔仔細細、上上下下、連老鼠洞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骯臟之物和值錢東西后,才坐在餐桌前。
果然,張媽離開沒多久,小院里邊涌進來7、8個人,黎洛嶼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全都擠在小小的客廳內,看黎洛嶼吃早餐。
為首的男人戴著金絲框架眼鏡,穿著一身老干部樣式的灰色中山裝,胸前還別著一只派克鋼筆,頭發油光锃亮,渾身散發著一種我很牛逼的氣勢。
身后跟著的幾個跟班和小混混兒的狀態沒兩樣,手里拿著棍子,賊眉鼠眼、吊兒郎當這敲敲那敲敲,一看就知道打砸搶這種事經常干。
甚至門口擠不進來的兩個混混兒踩著解放鞋來回踱步,鞋底子碾過青磚發出刺耳的聲響,打翻了玄關處張媽養的蔥蒜盆兒。
黎洛嶼微微抬頭,對上一眾來搜查的人,慢條斯理地用勺子攪動這碗里的白粥,語氣淡淡的,“你們吃了嗎?”
割尾會主任摸索著腰間的配槍,虛偽的笑笑:“黎家丫頭,有人舉報你爺爺私藏敵特信件,我們奉命來搜查。”
“哦。”黎洛嶼沒有起身,“那還請出示你們的搜查證明。”
為首的男人臉色黑了黑,但還是拿出口袋里的搜查令打開亮了亮。
黎洛嶼瞥了一眼,不甚在意:“哦,那你們隨意,我還沒吃飽呢,就不管你們了。但有一個要求,”黎洛嶼目光直直看向為首的主任,語氣冷了幾分,“不準打砸損害我家的東西。”
這是底線,也是他和爺爺的尊嚴,不是這幫人能拉下來踐踏的。
割尾會主任笑的嘲諷:“好說。”
“嗯,我相信,為人民服務的組織不會讓人民失望。”黎洛嶼語調輕緩,尾音微微上揚。
割尾會主任視線突然落在黎洛嶼瓷白的小臉上,有些詫異,他還從沒見過誰家十八歲的小姑娘被抄家時還能這么鎮定自若。
他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姑娘,往日那些被調查的人家,哪家不是哭天搶地,就是跪地求饒的。可眼前的少女端坐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喝粥,仿佛眼前的不是如狼似虎的割尾會搜查隊,而是登門拜訪的客人。
但還是對著身后一同來的‘小混混兒’揮了揮手。“好好搜查,看看這院子內到底有沒有不該出現的東西,咱們啊,回去也好交差。”
小混混兒得到指令,立刻甩著棍子笑嘻嘻的上前,對著客廳的東西就是一陣打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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